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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禾如常跟他聊天,也问起一班旧同事,问他:“过年回家么?”
“回的,”张吉安说:“准备开完年会就回,你呢?”
“我过两天就回。”文禾顺势跟他打听情况:“那位付总解约的事,你们已经接收了么?”
张吉安摇摇头:“还没聊到那一步,就是他有意向。”
文禾若有所思,张吉安抬头喊了声:“周总,柳总。”
回头,周鸣初跟那位柳总站在一起,都端着杯酒看她。
文禾逐一打招呼,柳总歪了歪脑袋:“文美女,怎么跑dc去了,e康不好么?待遇低了,还是受什么委屈了?”
行业是个圈,这是避免不了会碰到的场景,文禾佯装无奈:“柳总给我留点儿面子吧,非要在老东家面前问我这话呢,真有不好的,我也讲不出口啊?”
柳总敞着嘴笑,还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碰了碰周鸣初:“那看来就是你们不好,不然怎么连个人才都留不住,多可惜。”
“人才是为行业培养的,流动起来才更有价值,没什么可惜的。”周鸣初语气平平,确实听不出半分惋惜。
但在他眼里,一个基层管理的流失,确实还不到惋惜那一步。
文禾没跟他们多聊,借口有事很快离开,离开时擦肩,身上香水已经换成另一款。
周鸣初喝了口酒,一低头,她的影子从他脚面拂过。
柳总问张吉安:“你们刚刚聊什么?”
“没什么,老同事随便聊两句。”张吉安笑呵呵地,见有人来,给周鸣初挡下两杯酒。
比较克制的一场酒局,周鸣初没怎么喝,偶尔的一个错眼,文禾在觥筹交错里跟人说说笑笑,推杯换盏已经很熟练。
酒局结束,周鸣初跟柳总一起下地库,电梯里看张吉安站得跟标枪一样直,忽然问:“你以前当兵的?”
张吉安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实回答:“想当来着,没征上。”
柳总问:“为什么没征上,痔疮?”
张吉安一挠头,那种憨厚相又再冒出来:“太紧张了心电图没过,那时候也太瘦,体重偏轻。”他小心翼翼地看眼周鸣初,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生怕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对。
正儿八经跟了几个月,张吉安还是不太能摸到这位上司的性格,因此总是格外小心。但好在他天生有股钝感,不会因为上司太过严刻莫测而多想什么。
周鸣初也似乎只是随口问问,不见其它情绪。
麦坤儿子生日,他去看了看。
这小子长到两岁,走路还像探雷,跑多两步就要跪地,踉踉跄跄到他跟前,手搭在他膝盖上,伸手打他鼻子:“叔,叔叔……”
周鸣初躲了下,听他讲话有点大舌头,说得不标准还喜欢说:“你们不嫌吵?”
谁会嫌自己儿子吵,麦坤嫌他吵:“语言爆发期,你生一个就知道了。”
周鸣初伸手,小朋友一坨口水砸到他手心。
麦坤笑得不行,趁他发作前把儿子抱开:“小孩子口水有营养,擦擦。”
周鸣初黑着脸去洗手,洗完见他爸打来一个电话,直接掐了。
麦坤问:“做什么不接?”
“不想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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