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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第1页）

怪不得，陶清漪总觉得连臻眼熟，原来……

&ldo;你别告诉我你从未看出过她们俩的关系。&rdo;萧子杞瞥了一眼陶清漪道。

陶清漪哑然，这么久以来，她可不就是从未看出。

陶清漪的脸红了红，心中不禁一阵唏嘘，但还没唏嘘完，那一头，萧子杞又开了口。

&ldo;当年我母妃，救下不少齐魏边境子民，这其中有齐魏将士遗孤，还有不少边境的孩子。母妃过世后，我动用母妃在边境的人脉关系，经常出资照拂这些孩子。他们长大成人，有感旧恩的，我将其留在身边，利用其为我做事。有想外出闯荡出一方天地的，我也尽我所能为其铺路，放他们高飞。当然，这些&lso;高飞&rso;的孩子们，也往往会念及曾经的恩惠，给予我一些回馈，助我成事。当年楚楚，便是北魏边境的孩子。只可惜连臻不若楚楚幸运，我差人寻得连臻时，她已被卖多时，被买主一家当做童养媳，险些活生生被虐待致死……&rdo;

&ldo;前几年的时候机缘巧合，我将其安排进连家。一直到去年春选，才瞅着机会将她送入宫中……&rdo;

&ldo;我曾经答应楚楚要护连臻周全，可如今……&rdo;说到此处，萧子杞的眼睛黯了黯。

陶清漪听他话语，心中不禁也是一阵唏嘘。

……

&ldo;贵嫔娘娘，妾身朔方郡连氏，单名一个臻字，是今年入宫的新人。&rdo;她的一颦一蹙仿若还在眼前。她也曾生动如花，谁知一场突如其来的霜降，却让她永远坠入了地狱。

这人世，这生命，原本无常。管他高低贵贱，管他贫穷富贵。该活死不了，该死躲不过。更遑论飞来横祸。

长久以来，萧子杞给人的感觉便是隐晦而不可测的，这还是他第一次与陶清漪主动说起他自己。

陶清漪望着面前的萧子杞，突然有一瞬间，竟觉得自己那一腔盘根错节的猜测，仿若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ldo;那公子，你能否与我说句实话，你是真的想要谋朝篡位吗？&rdo;

也许是气氛太好，也许是面前低垂着眉眼突然露出伤怀表情的萧子杞让人不由得想要靠近几分。等到陶清漪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她意料之中的红了脸。尔后，那面前的萧子杞突然开了口。

&ldo;清漪，你觉得呢？觉得我是想谋朝篡位吗？&rdo;萧子杞直视她的眼睛。

他曾经唤过她的名字不知有多少次，习以为常，却又不平常。陶清漪心中莫名地漏跳两拍，错开他的视线，她微微地摇了摇头。

&ldo;我不知道。&rdo;她实话实说，&ldo;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公子并非野心之人，但之后……&rdo;

&ldo;之后你发现我处心积虑地让你模仿林皇后，再之后你还得知了琉璃之事。&rdo;萧子杞帮她说了出来。

又道：&ldo;你一定对我失望了吧。&rdo;

陶清漪一顿，继而点了点头。

&ldo;对不起。&rdo;萧子杞的声音又响起，带着近乎于冷冽的平静，&ldo;这些年来为了报仇，我的确是做了许多违心之事。这些人的生死、人生，我虽未直接参与，但的确都是对不起的。只求我死后尸骨不存，永世不得超生……&rdo;

&ldo;公子！&rdo;看见他这般说话，陶清漪蹙着眉头打断了他，&ldo;您何苦要发这样的毒咒……&rdo;

&ldo;清漪。&rdo;萧子杞淡淡地咀嚼着这个名字，只是微笑，&ldo;如果真有这样一个结局，于我未必不是一个好事。&rdo;

见他发个这般恶毒的诅咒，还能微笑出来，陶清漪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ldo;公子，我有时候真看不懂你。&rdo;

萧子杞听了这话，嘴角突然荡漾开几许笑意：&ldo;清漪，你何时又懂过呢？&rdo;

又道：&ldo;你能看出吗，其实最开始，我是想让利用你帮我杀了北魏皇帝吗？&rdo;又道：&ldo;送你入宫，的确是我的私心。&rdo;

陶清漪一滞，虽然曾经猜测过这个答案，但他这般稀松平常地说出，还是让她忍不住心惊一下。但也仅是一下，她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一面伸手抚了抚跳动的眉头，一面道：&ldo;公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rdo;

萧子杞笑了，认可道：&ldo;的确，我是看走眼了。&rdo;

陶清漪的眉头跳动的更厉害了。萧子杞也不逗她，笑着摇了摇头：&ldo;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单纯，后来发现，你不仅单纯，还有些不知变通，甚至连眼力见都不怎么有……说句实在话，这与我实在不同。诸如我，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都要筹谋良久。可是你，却好似别人推一步，你才要行一步，不将你逼到一定程度，你甚至不愿意一丝一毫的进步……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不同，我才会注意到你吧……&rdo;

萧子杞很多时候都在想他到底喜欢陶清漪什么呢？后来他发现，他喜欢的，可能一开始便是她身上那种有些傻气的聪明与简单吧。

&ldo;公子，你是在说我蠢吗？&rdo;陶清漪哭笑不得道。但她还是因为萧子杞的最后一句话而心悸了。那心脏没有规律的&ldo;砰砰砰&rdo;直跳，险些就要跳脱胸腔，&ldo;破茧而出&rd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