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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他有些被这个阵势吓到了，环顾了一下四周，转头问我：&ldo;发生什么事了？&rdo;

没等我接口，郑主任马上迎上去：&ldo;没事没事，林总大驾光临，我们正准备迎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来来来，到会议室坐，我们马上向您汇报工作。&rdo;

&ldo;我只是来看一份合同，不用汇报什么工作。&rdo;他摆手拒绝，然后对我说：&ldo;你的办公室在哪里？&rdo;

&ldo;在这里。&rdo;我指指身后，他便向我办公室走去。郑主任忙说：&ldo;林总，还是去会议室吧，要么去我的办公室，条件好一些，邹律师这里太挤了。&rdo;

林启正没有理会他，走进了我的办公室。郑主任跟在他身后也走了进去。林启正回身看见他，便说：&ldo;郑主任，您去忙，我和邹律师商量一下就行了。&rdo;

&ldo;那好那好，你慢慢谈，中午在这里吃顿便饭。&rdo;

&ldo;不用，我马上就要走。&rdo;

郑主任识趣地退了出来，走到我身边，悄声说：&ldo;小邹，中午无论如何留他下来吃饭。&rdo;

我点点头。

我走进门，见他站在房子的中央，我忙说：&ldo;林总，请坐。&rdo;

&ldo;我坐哪里？&rdo;他回身问我。

我一看，确实是无处可坐，沙发上扔着报纸和杂志，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堆着过两天开庭要用的案卷。我赶紧走过去把沙发上的东西移开，忽然发现我的拖鞋甩在了沙发旁，顺势将它们踢到了沙发下。然后回身对他说：&ldo;您请坐，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要来。&rdo;

他这才坐在了沙发上。我走到饮水机旁，准备给他泡茶，他制止道：&ldo;白水就可以了。&rdo;

&ldo;白水，是热的？还是冷的？&rdo;我问。

&ldo;冷的。&rdo;

&ldo;你还在咳嗽，最好别喝冷的，喝点温开水吧。&rdo;我说。

他楞了一下，点头表示同意。

我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纯净水放在他面前，又将协议书递给了他。

他很认真地接过协议书开始阅读。而我，在考虑我该坐在哪里？我的办公室只有一张长沙发，被他坐了，办公桌前的凳子可以坐，但是上面堆了十几本案卷，移动起来动静很大，坐回到我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又似乎不太合适。所以我站在他旁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抬头看看我，又看看门口方向，对我说：&ldo;能不能麻烦你把门关一下？&rdo;

我一转头，见那些小姑娘正在门口探头探脑，挤眉弄眼。我走过去，小姑娘们对我猛摆手，用唇语说：&ldo;别关别关！&rdo;我笑着对她们小声说了一句：&ldo;别发神经！&rdo;把门虚掩上了。

林启正见我走过来，把身子住旁边移了一点，示意我坐在他旁边。

我犹豫了一秒种，坐了过去。他把协议书往我这边稍微移了一点，开始与我讨论一些条文上的表述。他的身上隐隐有咖啡和香烟混合的味道，我不由自主贪婪地闻了几口。

很快，我们就一些细节上的修改达成一致，他说：&ldo;你修改一下，输四份给我带走，就可以了。&rdo;

我答应着准备起身，他喊住我：&ldo;等一下，心遥有一样东西托我送给你。&rdo;他把手边的那个小纸袋递给我。

我接过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盒子，再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水晶纸镇，晶莹剔透的一棵小圣诞树，树冠上有一条小小的红丝带。

林启正在旁边解释道：&ldo;心遥现在在一家基金会做艾滋病孤儿的慈善筹款工作，这是他们在施华洛世奇专门定制了送给捐善款的人的。&rdo;

我赞叹道：&ldo;真美！……可是，我没有捐钱啊！&rdo;

林启正笑说：&ldo;没关系，偶尔拿一两个送人还是可以的。她要我向你表示感谢。&rdo;

&ldo;那有什么好谢的，说起来我还要谢她呢，和她去了我还长了见识呢！&rdo;

&ldo;是吗？&rdo;

&ldo;是啊，那个观音像我见过无数次，从来都不知道是宋朝的。江小姐真的很有学识。&rdo;

&ldo;她也是一时一时的，前段时间迷上潜水看深海鱼，日日下海，最近迷上了研究佛像，又到处逛寺庙。听说她还报名去当无国界医生，搞不好要去南非照顾艾滋病病患。&rdo;说起这些，林启正的眼里竟有一种宠溺的表情。

我有些黯然，不想再与他讨论，起身去修改协议。

我坐在电脑前打字，他坐在沙发上，我感到他一直在看着我，一转眼，果然与他的视线相撞。&ldo;林总，你不要这样。&rdo;我也不管了，直接说出了心里话。

&ldo;怎么样？我只是看你是怎么工作的。&rdo;他语调正常。

&ldo;你这样，我真的没办法在你们公司做下去了。&rdo;

&ldo;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把法律顾问给你们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