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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第1页）

一个小时后，他飞去纽约找于晚。

两人甚至都没坐下，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一条街，于晚拒绝了他。

她说：&ldo;枫枫，我和你分开，不是因为你妈妈，而是因为你。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不会拒绝，才习惯了我。&rdo;

梁水问：&ldo;你怎么回答？&rdo;

李枫然说：&ldo;我想好了告诉你。&rdo;

梁水拿手撑了下额头：&ldo;……&rdo;

他突就想起苏起说，他没有生存经验。

他沉沉叹出一口气，靠进沙发背里，&ldo;你喜欢她吗？&rdo;

李枫然反问：&ldo;什么是喜欢？&rdo;

梁水张一张口，被他问住了，忽道：&ldo;你以前说过啊，看见她就很开心，看不见就想，想得心都会疼。&rdo;

李枫然不说话了，转眸望窗外，侧脸寂寥，眼神刺痛地眯了起来。

梁水看着他的神情，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他确定道：&ldo;你喜欢她。现在发现了，所以不敢跟她讲了？&rdo;

李枫然道：&ldo;我可能会是个失败的……就像我爸爸，&rdo;他苦涩一笑，说，&ldo;我没办法为她放弃钢琴，或许我的喜欢不够……&rdo;

对面，梁水低着头，反复地摇了摇。

&ldo;李凡，喜欢不是放弃。并不是要靠放弃，来证明喜欢。那是痛苦。我不会让七七放弃她的研究，她也不会让我放弃速滑，放弃飞行。我想，于晚也从来没有这种想法。&rdo;梁水说，&ldo;喜欢是互相成就。为什么在你眼里，喜欢和钢琴是水火不相容的？不是啊。&rdo;

李枫然怔住。

从小到大他都以为这是个二选一的问题，要么工作，要么感情。横亘在其中的，永远是矛盾，抱怨，和无休止的争吵。

他怔然，说：&ldo;我不懂怎么协调。&rdo;

&ldo;很简单。&rdo;梁水趴在桌上，拿搅拌棍敲了下碟子，&ldo;在一起的时候，眼里有她；不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有她。&rdo;

&ldo;就这样？&rdo;

&ldo;就这样。&rdo;

他若有所思。

梁水道：&ldo;李凡，喜欢就要说出来。不管任何时候。不然，她会没有安全感的。像你两个月没有联系她……我跟七七分开的时候都没这么干过。&rdo;

李枫然怔松坐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什么，突然看了下手表，拿起大衣，说：&ldo;水砸，我先走了。&rdo;

梁水也一愣，说：&ldo;你现在不该去维也纳么？&rdo;

李枫然：&ldo;我先落下纽约。&rdo;

梁水跟着他起身往外走，说：&ldo;你妈那边怎么办？&rdo;

李枫然说，其实两月前冯秀英跟于晚打电话后，他跟她吵了一架。

也或许因为这段时间他没主动联系过家里，冯秀英的态度反而缓和了点。

两人出了咖啡厅，走到路边，梁水伸手拦了辆出租，说：&ldo;去吧。我感觉，你俩还有戏。&rdo;

李枫然没说话，突然走上一步，用力拥抱了梁水，足足三秒才松开，上了车。

出租车远去，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深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