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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精痛苦地扭曲成一团,她借着残枝一扯,沧海龙啸,山石崩裂。越兰亭借着树藤的力量往回一扯,闪身逼近二妖。
那姑获鸟不料她自行送上了门,还未来得及狂喜,便被越兰亭一个转身,由脖子至左翼生生砍翅膀的半截。
姑获鸟痛极长嘶,血流将殷红的羽毛染上了几分靡丽。
妖蔷薇感知到了空气中愈发浓稠的血气,拼死挣扎起来。
肖连城慌忙躲开,未走几步,脚步一滑,却是被柳树精绑住了小腿。
盈盈楚楚的火折子掉入水潭里,洞里再次陷入黑暗。
姑获鸟见状,趁机朝越兰亭的胸口发起最后一击。尖利的鸟嘴擦着越兰亭的右肩而过,当此时,越兰亭眸光一凛,手腕翻转,一击便将那纯黑的长剑狠狠刺入了鸟腹之中。
一时血流喷涌,溅了她满身温热。
眼看同伴命丧当场,那树精急道:“杀了我,你就不怕那小姑娘就此醒不过来?”
临衍剑下一滞。只见越兰亭一手捂着右肩沁出的血,双指如疾风闪电,幻着一簇银丝便朝那柳树精的蛇曼而去。
她双手往回一扯,树精被她牵制动弹不得,临衍见状,于电光火石之间奋力挥剑,直朝树精砍了下去!
又是石破天惊的一击,金石相撞,黑雾弥散。
钟乳石石锥簌簌落了一地,地上的水坑被鲜血浸染,一时半会洗不干净。
肖连城从一汪血浸满了的浅水坑里爬起身,强忍大腿痛意,颤抖着双手将火折子点了起来。
“师姐她没事吧?”
临衍扶起承澜,只见她双目紧锁,像是晕了过去。
“无妨,摄魂术而已。”
临衍怔怔看着越兰亭,她的发垂落在肩头,血液混合着水滴从苍白的脸颊边上滑落下来。她的黑色衣衫上沾了血,殷红一片,混作一团分不清你我。
他想向她伸出手却又生生止住了。
她的杀意凌然艳丽到了极致,此种奇妙的碰撞让他的心仿佛被撕开了一个极小的裂口。
创口无声无息,虽肉眼不可见,却又在这样一瞬间挣扎着撵平展开,起伏不定。
慌乱的,靡丽的,挣扎求存,蛰伏未出。
肖连城左右看了看二人,急道:“师兄,你也受伤了!”
晗光剑上寒芒未消,临衍抹了一把脸,皱了皱眉。
“无妨。”
临衍心下怪异,低头探了探承澜的呼吸,见其呼吸绵长,像是陷入了一个深梦中,好歹放下心。
妖花还在拼死地挣扎,奈何青铜铁链早已牢牢固定在了洞壁上,它越是挣扎,铁链便将之缠得越紧。
“不知这又是何人手笔,若无此链子将它锁着,我们怕就出不去了。”
临衍叹了口气,道:“乘黄现世,非同小可,此行回去,怕有很多故事要同长老们讲。”
“我同你们一道回去吧,你门中人同我略有些渊源,此去,我也能帮上些忙。”
越兰亭此时一张口,临衍更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她走上前去,向他伸出手,临衍一愣,坦坦然接了她的手。
谁知当他刚握上她的时候,越兰亭却两眼一黑,直直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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