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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孙小千应了声是，抬手擦着眼泪，他年纪虽小，口齿却是伶俐的，一五一十将池塘上发生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ldo;……六少爷说要打马儿，便将奴才扮做马儿跪在冰上驮着他走，六少爷又嫌奴才走的不快，便一直踢打奴才……也不知脚下的冰怎么就被踩碎了，奴才落了水，可六少爷还骑在奴才背上，也躲不及，一同落了水……&rdo;

&ldo;是奴才的错，奴才没有驼好六少爷，和奴才的祖母姑姑妹妹没有关系。&rdo;

&ldo;大人，求您饶了他们。&rdo;

温虞听得是手指紧捏成拳，怒气难忍，她能猜到是一回事，可亲耳听说，却又是另一回事。沈六郎性子顽劣不堪，不将动物的生死放在眼中，原来是连活生生的人都能拿来取乐?这是怎样一副可怖的心性。可大夫人只会无度溺爱，放纵幼子。

孙小千哭的伤心，不敢为自己叫屈，却想要为亲人求饶。

&ldo;大人，奴才说的都是真的，您饶了他们吧。&rdo;

孙三娘悲戚不已，索性在此时此刻将话全给摊开。

&ldo;大人英明，奴婢的孙子向来老实听话，从不撒谎……&rdo;

&ldo;六少爷，六少爷也不是头一回欺负小千，去年六少爷练鞭子那段时日，叫小千站着挨他的鞭子……&rdo;

温虞听得怒火中烧，几欲要起身。

那团火竟是燎原之势，烧过他的耳畔，烧上了他的心脏，沈遇忍不住皱眉。

门外走来一行人，为首之人是沈山海，他跨过门槛，厉声斥责，&ldo;大胆刁奴，竟敢胡乱编排主子。&rdo;

大夫人带着奴仆走在他身后，跟着进来，看见孙小千，便恨红了眼。常春忙在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提醒，&ldo;夫人，忍住……&rdo;

终于来了，沈遇未曾起身，只抬眼看向沈山海，目光平和，似笑非笑，&ldo;大伯如何能评断，她实在胡乱编排，而非是真的呢?&rdo;

沈山海迎上那目光，竟起了惧意，却又要拿捏长辈的做派，&ldo;六郎年岁小，是有些顽皮。我已知晓六郎同这刁奴在冰上嬉戏，冰层碎裂，二人俱落了水，这不过是意外之事。大夫人爱子心切，一时情急，惩罚是重了些。可六郎哪有这刁奴说的那般残暴不仁?&rdo;

&ldo;三郎，六郎毕竟是你堂弟，血脉相连，你怎可轻信刁奴所言而误了他?&rdo;

沈遇却没理会，他的目光轻轻落在孙小千身上，&ldo;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时常受六郎欺负?&rdo;

孙小千犹豫不敢动，孙三娘却是豁出去了，她伸手就将孙小千的衣袍脱下，露出好些疤痕的背，&ldo;大人，您瞧，这就是去年鞭伤落下的疤。&rdo;

温虞看过去，那鞭伤足足有六道，颜色深浅不一，一看便知不是一回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