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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周晖失声怒道：&ldo;凤凰！&rdo;

只见楚河身体悬在半空，脸色因为剧痛而血色尽失，苍白如纸冷汗如雨，然而忍住了一声不吭，只紧紧望着周晖。

&ldo;我……我没事。&rdo;半晌他才在战栗中勉强发出声音：&ldo;我没有事。&rdo;

周晖后槽牙咬得几乎要崩裂，猛然转向释迦，只见他终于把纯青箭从胸前拔了出来，咣当一声扔在地上。

&ldo;真讽刺，&rdo;他嘶哑道，&ldo;当年为我而抽的骨头，如今却指向我的佛身……真是太讽刺了。&rdo;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因为缺了一条手臂而显得有点平衡不稳，那样子显得可怖又荒谬。周晖冷眼看着这一切，道：&ldo;当年他爱你，你对他却只是欺骗和利用，如今他爱我，所以为了我而要你的命，有什么不对？！&rdo;

释迦却笑起来，悠然道：&ldo;你知道我是怎么诞生的吗？&rdo;

释迦脸上满是尘埃和黑灰，肩膀连手臂被砍断后留下的血窟窿还在往外汩汩冒血，但他似乎毫不在意，随手在伤口上一拂，血就自然止住了。

&ldo;数万年前，地狱板块移动，不周山被撞击形成深涧。震动通过须弥山传到无色天上时，凤凰玉胎被震落到了地狱的魔眼边上，当时就被摔裂了开来。佛通过因果镜看到这一切，不愿万禽之王的凤凰诞生在地狱，于是立刻从无色天下降不周山，因此开通了从无色天通往地狱的直行道。&rdo;

&ldo;当时佛光万丈，万物啼鸣，血海魔物皆尽俯首。佛降临在魔眼之前，正欲捡起玉胎时，却只见玉胎碎裂凤雏诞生，瞬间天地清音响彻，仙乐环绕，五彩神光将九天十地映得恢弘异常。&rdo;

&ldo;凤雏展开幼翅发出第一声清鸣时，佛念一动，心生喜爱，信念因此不再无懈可击，我便从他的第八识中应运而生。&rdo;

释迦笑了笑，被金刚巨人束缚住的楚河脸色却震愕异常。

&ldo;所以你……是正佛因为喜爱的感情而诞生的心魔？&rdo;周晖有点混乱，顿了顿又问：&ldo;那你回到无色天后，又是如何瞒过满天神佛的？&rdo;

释迦笑道：&ldo;我从佛的第八识中诞生，占据了佛的神识和金身，回到无色天后自然没有人怀疑……只除了千万年前和正佛一起从须弥山登上无色天的跋提尊者。现在知道了吗，魔物？你攻击我便是对正佛不敬，无色天中虽不会有天雷，但出去后你自然会遭雷谴的。&rdo;

&ldo;等你死后，&rdo;他在周晖的目光中道，&ldo;魔眼中循环而出的地狱能量只给我一人，从此满天神佛都不再是我的对手，我将凌驾于须弥山以至于无色天之上，从此成为掌握因果与生死的唯一主宰……&rdo;

可能是因为胜券在握的关系，释迦终于有史以来第一次显出了得意的神色‐‐威严、平和的虚假面具终于从他脸上消失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不加掩饰的森寒和野心。

他向前走了半步，随着这个动作，周晖眼角微微一跳，向不远处掉落的魔尊神格极不引人注目地挪了挪。

&ldo;‐‐别动，&rdo;释迦立刻冷冷道，&ldo;你想看到凤凰再受一次苦吗？&rdo;

周晖动作立刻顿住了。

&ldo;不过，我也不会彻底杀死凤凰。&rdo;释迦悠然道：&ldo;到底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和你不一样……据说凤凰涅槃后成为玉胎，再破壳而出后会完全洗去上一辈子的记忆，所以对不对凤凰下手，又有什么所谓？&rdo;

他抬头对金刚巨人掌中的楚河微微一笑，然后走去捡起魔尊的神格，把那灰黑色的光球在手里掂了掂。

这个时候的释迦半边身体焦黑，一条手臂撕裂，然而手中神格迅速凝聚起千万蛇群涌动般骇人的电流；不远处，周晖在接连不断的重伤中精疲力尽，兵器碎裂两手空空，满头满脸几乎浴血，几乎连站着都有点困难。

对比是如此鲜明，以至于都有点惨烈的意味了。

&ldo;刚才凤凰说结束了，我说还早。&rdo;释迦走向周晖，居高临下道：&ldo;现在才是真正的结束。&rdo;

他高高举起神格，那团光晕化作一把通体流窜闪电的匕首，映在周晖紧缩的瞳孔。

周晖微微喘息，退后了半步，下意识抬头看向凤凰。

‐‐紧接着在他眼底，映出了一团燃烧的火光。

&ldo;让开……&rdo;楚河在火光中颤抖道，继而不顾一切厉声大喝：&ldo;周晖，让开‐‐！&rdo;

释迦骤然抬头，瞬间脸色变得非常疑惑。

只见凤凰全身突然凭空燃起大火，那金红色高温的烈焰令傀儡金刚一只巨手烧断，轰然落地；与此同时，火焰在虚空中纷飞、化形，成为了一只巨大的，灿烂的凤凰形状。

&ldo;凤凰真身？&rdo;释迦愕然道：&ldo;‐‐怎么可能，凤凰真身已经被天谴劈成焦骨了！&rdo;

然而下一刻，傀儡金刚另一只小山般的巨手也轰然砸下，碎石中楚河当空而至，身形被裹在展翅飞翔的凤凰虚影中，瞬间就来到了释迦的头顶。

&ldo;不……不完全是焦骨。&rdo;楚河的声音虽然战栗喘息，但火光中的侧脸却非常平静：&ldo;我把残骸掩埋在人界的巨型山脉之下，由金翅大鹏守护数百年，就是为了防止今天……&rdo;

周晖骤然意识到了什么，冲上去一把抓住楚河的肩膀：&ldo;等等！你想干什么？！不是说了交给我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