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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楚河出现在他身后，成年凤凰的脸上干涸血迹纵横，微微喘息着望向周晖。

那一瞬间周晖觉得他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形容的情绪，似乎混合了羞惭、难堪、难以言说的眷恋和痛苦。

但那只是千分之一秒内的事。

楚河放开匕首，用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掌抓住了小凤凰的咽喉，整个人悍然前冲，砰一声巨响把小凤凰狠狠按在了龟裂的墙壁上！

那简直是九天十地有史以来最怪异又荒诞的一幕，冲天金色烈火形成了这幅画卷恢弘绚丽的背景，大地战火烽烟之上，凤凰与少年时的自己互相对视，彼此眼底都映出千万年悄无声息的时光。

&ldo;永别了……&rdo;楚河沙哑道。

他手指猛然用力，咔擦一声骨节断裂脆响，小凤凰脖颈无力地垂了下来。

第65章释迦露出一个冰凉邪性的笑容，&ldo;你知道我是怎么形成的么？&rdo;

&ldo;永别了……&rdo;楚河沙哑道。

他手指猛然用力，咔擦一声脆响，小凤凰脖颈无力地歪了下来。

周晖瞳孔骤然紧缩，失声道：&ldo;‐‐凤凰！&rdo;

他纵身前扑，然而紧接着眼前闪过一道人影，硬生生挡住了他的脚步‐‐只见那赫然是释迦僵冷无情的脸。

释迦面孔满是天道上神的庄严肃厉，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底细后的心理作用，周晖只觉得他眉梢眼角都透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邪恶，仿佛在暗处嘶嘶吐信准备噬人的毒蛇。周晖眯起眼睛，下一刻猛然抬手，手臂幻化出一把表面呈斑驳骨白色、形状弯曲狰狞的长刀，刀柄顺着他结实的手臂一圈圈往上蜿蜒固定，刀身极其弯曲锋利，一斩之下带起呼啸飓风，直直向释迦的咽喉劈去！

释迦冷冷道：&ldo;卑贱魔物，也敢对天道上神不敬么？！&rdo;说着一手暴长，如同蒲扇般当头向周晖盖下！

轰然一声巨响，释迦巨手和周晖的刀刃在半空中相撞，整个佛堂的纯金地砖纷纷碎裂！

撕裂声响中，只见释迦的掌心横空出现一道血痕，其深可见骨，鲜血当空洒下，被他一把将手收了回去。

&ldo;……原来如此，&rdo;释迦略为意外地看了眼掌心，又抬眼端详周晖手中那把大刀：&ldo;这是你脱落的兽牙……没想到我金佛之身，竟然会被这么低贱的东西伤到，你也算是犯下魂飞魄散的天谴之罪了。&rdo;

周晖哂然撇刀，刷然洒下一溜血肉：&ldo;魔眼生物，你也敢号称金佛？&rdo;

话音刚落就只见释迦眼神稍稍变了一下，然而那只是一瞬间的事，紧接着他反而笑了起来：&ldo;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哦，我就怀疑凤凰为什么突然设计投奔魔尊，果然他终于猜到了我的秘密，然后告诉了你，好让你这个同在魔眼出生的怪物来当杀我的马前卒……&rdo;

话音未落他突然转身，连周晖都没反应过来，就只见他一把抓住了身后悄无声息袭来的纯青箭！

&ldo;哦？&rdo;释迦一把将纯青箭折成两段，轻描淡写道：&ldo;连你也对我刀剑相向了，小凤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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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前方硝烟散尽，楚河站在龟裂的地面上微微喘息，半晌执弓起身，冷冷道：&ldo;你走吧，周晖……这是我跟这个人之间的事，和你无关。&rdo;

周晖严厉呵斥：&ldo;你说什么！&rdo;

释迦却像是听见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一样，饶有兴味道：&ldo;听到了吗，魔物？他说跟你没关系呢。&rdo;

&ldo;这种时候还说什么有关没关！&rdo;周晖对释迦置之不理，只对凤凰喝道：&ldo;我现在出去看着你死吗？换做是你愿意就这样走出去吗？！&rdo;

&ldo;周晖……&rdo;

楚河静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从虚空中抽出第二支箭拉开，虚虚对准了释迦。

&ldo;对不起，我一直没有把这个人的存在告诉你。&rdo;他低沉道。

&ldo;这个叫释迦的人，我曾经视他为信仰，被抛弃后我整个人精神都崩溃了。为了寻找寄托，我曾经在菩提树下跪经念佛，日复一日持续千年，然而须弥山对四恶道无休无止的征伐和对人界战乱的漠然无视，令我对满天神佛的信仰也发生了巨大的怀疑和动摇……直到你的出现，才让我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rdo;

&ldo;你不信任何人，不跪任何人，不需要攀附任何虚无缥缈的宗教。你把力量紧紧掌握在自己手里，只用它做自己想做的事，追求自己想追求的人，过着遵从本能、问心无愧的生活……&rdo;

&ldo;我也想要这样的生活。因此我决定把你当做最后的信仰，在我堕落成魔之前，最后再尝试一次。&rdo;凤凰顿了顿，声音中透出一丝沧桑的艰涩：&ldo;所以我很害怕再被欺骗和抛弃，所幸你除了雪山神女莎克提那件事之外并没有让我失望过。我这样的人如果堕落成魔，可能会沦为地狱魔眼的中枢之一，被无休无止汲取能量，直到衰竭而死……&rdo;

周晖眼底闪过悚然之色，只听释迦笑问：&ldo;那你现在对身为金佛的我刀刃相向，就不怕被天谴粉碎神格，从此堕落成魔了吗？&rdo;

楚河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释迦，而在他身后尘烟尽处，小凤凰颈骨折断，尸首伏地，木然的双眼圆睁，投向同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