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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楚河不答。

&ldo;没办法，我们需要的地狱魔数量远远大于自然生成速度，只能从人界掠夺资源。佛祖也曾经化身为僧侣去人界各地传教，藉由各方诸侯和军阀之力来发展信徒，壮大天道的力量……&rdo;

楚河打断他：&ldo;那些尸体是现杀的？&rdo;

魔尊回头和楚河对视，只见后者微偏着头，面容俊秀，一点表情都没有。

&ldo;是的，&rdo;魔尊说。

楚河转头向长廊走去，却被魔尊突然抓住了手腕。

&ldo;我要摧垮天道，毁灭佛身，让阿修罗成为六道的新主人。我会从人界掠夺更多资源来壮大四恶道，让无穷的死气扩散使人类城市变为废墟，千亿厉鬼不得超生，大地塌陷成为阿修罗的地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一切吗？&rdo;

&ldo;因为需要我的力量，&rdo;楚河淡淡道。

魔尊却说：&ldo;不。&rdo;

他凑近楚河，连说话时炙热的吐息都几乎贴在他耳际：&ldo;我没有征求你看法的意思，只是告诉你我的目的，然后揭示你必须跟随我的事实。&rdo;

楚河似乎感觉有些无稽，试图挣脱手腕向一边走开，但没有成功。片刻后他终于放弃了僵持，问：&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你天性中有向意志坚定者臣服的意愿，你活了上万年都没摒弃血液中的雏鸟本能。&rdo;魔尊勾起嘴角，眼底却完全没有任何笑意：&ldo;就像周晖在战场上强硬砍断了十一根凤凰骨，然后向你求婚，你便答应了；在人界把你找回来关在结界里，封住九窍锁住脊椎，你也就自然而然的顺从了……&rdo;

楚河眯起眼睛，猛一抽手，却被魔尊强行拉到自己面前：&ldo;我曾经想过要打动你，但事实证明人界那软弱的一套并不管用。你需要的就是禁锢、监守和征服，面对弱者你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rdo;

楚河语气微愠：&ldo;你吃错药了吗？&rdo;

&ldo;我只是在阐述将来对你的态度。&rdo;魔尊彬彬有礼道，手指力道却没有半点放松：&ldo;有一天我们会踏平须弥山，并肩站在这六道之巅……如果现在就让你感到不舒服的话，抱歉，是我太心急了。&rdo;

魔尊终于一点点放开手指，楚河猛然抽出手腕，只见皮肤上已经浮出数条明显的黑丝，那是具现化的魔息。

‐‐魔尊梵罗终于恢复了他身为大阿修罗王的实力，如果天道没有选择周晖的话，仅论个体战斗力，现在天道已经没人能正面与魔尊抗衡了。

楚河揉着手腕，内心闪过不易察觉的阴影。他的表情甚至于眼神应该都没有变化，然而魔尊刹那间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笑问：&ldo;这不就是你一直用心头血祭祀我的目的吗？现在目的达成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rdo;

&ldo;我不过是希望你帮我挡雷劫罢了，&rdo;楚河平淡而坦率地道。

&ldo;那么我现在神格回满，任何雷劫都能自动消弭，至少你的安危有保障了。&rdo;魔尊却似乎对他的坦白不以为意，说：&ldo;能为你做点什么，其实我也挺欣慰的。&rdo;

这是魔尊惯常的思维模式，楚河虽然不能理解，但他知道有些人的确是这样的。他们不在乎对方的感觉和感情，只强调自己的主权，用一种我行我素的方式来向对方付出，并要求对方用顺从来予以回报。

如同欣赏一朵花的人，只要占有花朵绽放时那一刻的风光就好了，这株植物本身的喜怒哀乐则是近乎于无的。

‐‐这看似和周晖有一点相像，但楚河知道周晖内心仍然对感情存在着希望。只是周晖在漫长的岁月中练就了无与伦比的耐心和自控力，他能等到最后，等到他真正希望得到的东西稳稳地，自愿地落入掌心。

楚河垂下眼睛，一切情绪都隐藏在了纤长如同鸦翅般的眼睫下，转身向魔宫中的长廊走去。

&ldo;凤凰，&rdo;魔尊突然道。

楚河脚步略顿了顿，只听魔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ldo;七天后我会去人界和地狱交壤的地方释放死气，令阿修罗部族大量收割冤魂厉鬼‐‐我希望你陪我一起去。&rdo;

楚河没回头，在那里站了半晌。从魔尊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挺直的背影，肩虽不宽，却有种难以折断的孤拔之气，黑衬衣包裹下线条一路收紧，直到劲瘦的后腰和更加往下的部分，被深深隐没在长裤里。

&ldo;我知道了，&rdo;片刻后楚河终于道，声音很平淡：&ldo;我会去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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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