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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做。等到十八那日参加了焰火会,咱们就回邺城。”云知意缓声轻道。
看来槐陵的事不简单。若还是像上辈子那样只凭一腔热血就往前冲,搞不好她还得死在这里。
管或不管?若管,该怎么个管法?这都需从长计议,只有等到明年夏日官考之后再做定夺。
*****
回到客栈已近午时,大家都已坐在前堂等着云知意一道用饭。
云知意才迈进前堂,抬眼就与霍奉卿四目相对。蓦地想起昨夜之事,两人各有各的不自在,不约而同地迅速错开目光。
桌边的宿子碧本在与宿子约及薛如怀说话,扭头见她,立刻笑语盈盈:“呀!早上我就贪懒多睡了会儿,竟没瞧见知意今日打扮得这样漂亮!竟还偷偷抹了口脂!”
“哪里偷偷?我光明正大好吗?”她敛神笑笑,走过来在宿子碧身旁坐下,“这不是去县府见本地主官嘛,总不能太过随意。”
宿子碧歪着头仔细打量她一番,眉眼弯弯:“你平常最懒怠上妆的,瞧瞧这精心打扮的模样,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大早上独自出门会情郎呢。”
“哪来的情郎?别瞎说,”云知意没好气地笑嗔她一记,转看向薛如怀,“你要的工具都借到了。我让柯境先拿回房放着,吃完饭你去瞧瞧是不是那些。”
薛如怀点头:“好。若工具都齐全无误,那咱们明日再上见龙峰。”
吃饭时,云知意总觉得宿子约的目光在自己与霍奉卿之间逡巡。她疑心宿子约昨夜窥见了自己与霍奉卿的事,又怕不打自招、没事找事,便随口扯了别的话题。
“诶,对了,今日我见着田岳。他眼下在这里暂代县令,说本月十八晚有焰火会,邀我们去凑热闹。我自己是应下了,看你们愿不愿意。”
“有的玩当然愿意,”薛如怀点点头,又惊讶确认,“是州丞田大人的长子田岳?”
“对。”
薛如怀拍桌笑起来:“这人怎么混的?若我没记错,他是承嘉七年还是八年考官的?这都多少年了,怎么才是槐陵县令?”
“承嘉九年,”云知意叹气,“也是个笨法子做事的实诚人,升迁上难免吃亏。”
以她上辈子对田岳有限的了解,那人跟她差不多,是个更愿低头做事的人,没他爹田岭那么老谋深算,也无心结党站队。
他爹大约觉得他是个扶不起来的,便也从无徇私拉拔他的意思,他就只能慢慢熬。
“他这也太惨了点吧,被发配到最偏远的槐陵来,田大人也不照应一二?还是不是亲生的?”薛如怀甚觉不可思议,嘀嘀咕咕的。
云知意轻瞪他:“胡说什么呢?显你有嘴?”
对田岳这种能静下心来做事的人,云知意难免有点“同病相怜”的心态。虽知薛如怀就是这么顺嘴一说,但她还是忍不住出言维护。
她这么一瞪,薛如怀也知自己的话过了,慢收声将头埋得低低的,拼命往嘴里扒饭。
沉默多时的霍奉卿突然一声冷哼。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不明所以。
云知意不解:“你好端端的吃着饭,突然哼一声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提醒一下,”霍奉卿用筷子轻拨面前小碟里的酱甘露子,云淡风轻道,“你驯错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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