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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真敢认下啊?”她轻轻踢了他小腿一下,“你这么说,我可真要信了。”
卫朝荣不置可否。
揪着这个急赤白脸地争辩有什么用?她要逗他,让她笑一下又何妨?
何必为这点玩笑争个眉高眼低?
“你信了,然后又如何?”他平静说。
曲砚浓安然背倚小案,微微歪靠着,姿态懒懒散散的,却又不失筋骨。
“自然不会弃了你。”她微微含笑,“一点小事,怎么比得上我们千年情谊?”
她说的倒是好听。
卫朝荣沉着地挑眉,等她下文。
“真不是大事,”曲砚浓轻描淡写,“我多想想办法,给你补一补就是了。”
卫朝荣真是多谢她厚爱了。
他沉默了片刻,忍了又忍,最终微一颔首,寒声说,“好。”
她等着。
曲砚浓笑吟吟见好就收。
逗他也不能逗太过了,卫朝荣可不是软柿子,捏一下就行了。
下次再捏。
悬在窗边的风铃忽而轻轻摇动,雅间内却无微风吹过。
曲砚浓细看了两眼。
“这是外面在叩门吧?”她猜测。
“凌波欲暮”雅间从外看是一座莲台,有一瓣莲瓣向外延伸成平台,等那莲瓣合拢后,莲台便升上拍卖场的穹顶,周围只剩一圈莲叶状的外廊,有窗而无门。
但这对曲砚浓来说不是什么难题。
她随手扯了扯风铃芯子,其中一面墙就变得幽幻起来,里面见得到外面,外面却见不到里面,与窗上的阵法如出一辙。
莲叶回廊上没有人。
“……你到底是谁啊?我都不认识你,你和我说这个不太好吧?”熟悉的声音从底下隐隐约约地传来,在整个拍卖场里若有似无地回荡。
曲砚浓挑眉。
在这种到处是藏头露尾者的狂野拍卖场里,敢于高声和旁人争执冲突,还敢于说得整个拍卖场都能听见的人,也就只有申少扬了。
“你捡的这个徒弟,也算是个神人。”她沉默了一瞬。
卫朝荣深感丢人。
“实在找不到人了,不算徒弟。”他说,顿了一下,“那时候没办法。”
和他没关系!
神人申少扬真的很冤。
这事根本就不是他惹出来的,他很老实。
刚才他和富泱没进雅间,而是折返回到知梦斋下面几层,将这次拍卖会已知的部分拍品都细细研究了一遍,又去把祝灵犀和戚枫都叫了过来,忙了一大圈,顺着人潮回了天字第六号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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