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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第1页）

褚闰生伸手接住她，扶她躺下。继而从怀中取出兵魂珠来，口念道：&ldo;兵魂结解，诸道封分。九音现形，急急如律令！&rdo;

兵魂珠霎时绽光，乐音如cháo，在房中回响。只见那光辉之中，依稀现出一把琵琶来。褚闰生抬手，按上了凌霄的额头。琵琶形解，化作流光，自凌霄的额头渗入。凌霄瞬间呛回一口气来，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褚闰生。

褚闰生笑着，如自语般道：&ldo;这样就行了，你什么都不用做……&rdo;他说罢，他收起了兵魂珠，起身离开。

凌霄无力开口，亦无力举动。她看着他离去，虽是痛苦疑惑，但伤势不容她多想。她的意识渐渐溃散，终是不省人事。

……

却说，绛云随徐秀白在雨中慢步而行。夜雨凄迷，徐秀白手中提灯，灯辉温柔，祛了黑暗。绛云看着眼前那一方光明，想着方才所见所闻，终是忍不住开了口，问徐秀白道：&ldo;其实，你不是坏人……为什么你要帮&lso;太上圣盟&rso;做坏事呢？&rdo;

徐秀白闻言，语带不屑，道：&ldo;你凭什么认定&lso;太上圣盟&rso;做的是坏事？&rdo;

绛云答不上来，她停下脚步，怔怔望着他。

徐秀白见她如此，笑了笑，&ldo;天下之争，成王败寇。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啊。&rdo;

绛云皱眉，&ldo;争夺天下？为什么？&rdo;

徐秀白无奈，&ldo;原来当今天下之势，你也不明白啊。&rdo;

&ldo;我为什么要明白？&rdo;绛云不满。

徐秀白道：&ldo;不妨告诉你，如今宋室日强，若能攻下李唐，便可坐拥天下。&rdo;

绛云皱眉想了想，&ldo;所以你们辅佐宋室？&rdo;

徐秀白摇了摇头，笑道：&ldo;辅佐宋室只是策略。能得天下之人，必是我盟盟主。&rdo;

&ldo;李延绡？&rdo;绛云听得这个姓名，想起李延绡先前的种种所为，隐生不悦，&ldo;哼，他那种人

也想做皇帝？做梦！&rdo;

徐秀白冷哼了一声，脸上的神色分明是说&ldo;对牛弹琴&rdo;。

绛云见他这般表情，不满道：&ldo;你也是，别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了。我劝你早点离开&lso;太上圣盟&rso;才是正道！&rdo;

徐秀白的眼神里，忽生了一丝冷冽，&ldo;离开&lso;太上圣盟&rso;？哼，除了&lso;太上圣盟&rso;谁能灭宋？&rdo;

&ldo;你……&rdo;绛云隐隐察觉什么，问道，&ldo;你跟宋室有仇？&rdo;

徐秀白垂眸，沉默片刻。待他再开口时，语调中生了苍凉，&ldo;十一年前，宋战荆湖。我徐家五十一口人，除了我和妹妹，俱死在宋军的刀下……&rdo;

绛云听得这番话，一时愕然，不再言语。

徐秀白的声音里渐渐染上了刻骨仇恨，听起来竟有些骇人，&ldo;五年之后，宋攻北汉……我唯一的妹妹……&rdo;他终是没有说下去，低低叹息，响起在雨声之中。他笑了笑，问道，&ldo;若你是我，该如何？&rdo;

报仇。

绛云立刻想到了这两个字，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徐秀白见她沉默，自嘲一笑。继而抬眸，望向了眼前的街道屋舍。

&ldo;如今，宋室造船，意欲攻唐……&rdo;徐秀白道，&ldo;若他们赢了，便能重写史册，流芳百世。谁能记得，那些枉死的生灵。&rdo;他的语气复又带上了轻蔑，&ldo;……这种事，我绝不容许。&rdo;

绛云随他的眼神望去，那一片屋舍，笼在蒙蒙的夜雨之中，模糊不清。此刻已是深夜，屋舍中灯火早熄，寂静安详。天下征伐的事，绛云并不明白，但她却知道，每一间屋舍中，都住着人。而若战火燃及，势必生灵涂炭……

&ldo;绛云……&rdo;徐秀白忽然开口，唤她的名字。

一直以来，除了褚闰生，甚少有人唤绛云的名字。如今，徐秀白的声音温柔和善，竟让绛云生了一丝喜悦。她望着他，等他说话。

徐秀白的神色却带着怅然，&ldo;别再与&lso;太上圣盟&rso;为敌。待见过白泽，你便随池玄远走高飞吧。&rdo;

绛云知道他一番善意，便笑着点了头，&ldo;嗯。闰生哥哥也说过，等救回幻火。我们就一起回家。&rdo;

听到褚闰生的名字，徐秀白锁眉，不悦道：&ldo;那小子的话你也信？&rdo;

&ldo;当然信！&rdo;绛云反驳回去。

徐秀白冷哼一声，道：&ldo;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说了，他险些被害而死，如今势必报复。他岂会回家？&rdo;

绛云道：&ldo;那就报完仇再回家。&rdo;

&ldo;蠢材！都说了不要与&lso;太上圣盟&rso;为敌！&rdo;徐秀白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