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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迟寅沉默。

半晌，他抬高双臂，枕在脑后，低着嗓子说：&ldo;你俩啊，心结要解开。&rdo;

&ldo;当初大姑父先救我，就是错了。&rdo;一家人对此事讳莫如深，知晓内情的迟家也闭口不提，都选择性失忆。

小时候三个人一块儿玩，后来迟寅逐渐疏远湛青，他们很久没有这么兴平气和的聊聊了。他们有一种心知肚明的默契，互相疏离，点头之交，但是互相了解彼此的。

&ldo;迟寅，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rdo;他淡声问。

迟寅想起孟芫方才的话，不要多讲。于是他明知故问：&ldo;我什么?&rdo;

&ldo;我和她被绑架了，绑架的人是两个不入流的混混，手法漏洞百出，和你要钱。你在确保生命安全的前提下，为了一网打尽，选择报警，配合警方抓人。匪徒发现报警，只能先救一个人，你救谁?&rdo;

湛青却不容他蒙混过关，把前提列明，逼他作答。

迟寅在黑暗里，摇了摇头：&ldo;真要我选?我选给钱完事。&rdo;

湛青不置可否，心里明白答案。

他躺在刚刚铺好的床单上，搁置柜子里久了，有微微的干燥霉味，他轻笑一声：&ldo;给钱已经是前提。&rdo;

&ldo;你非要我说么?&rdo;迟寅挑了挑眉，&ldo;我当然选我媳妇儿啊，管你做什么。&rdo;

湛青笑了笑，&ldo;要是你选就好了。&rdo;

&ldo;对于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做出的这种选择，对哪一方，都是毁灭性的打击。&rdo;

&ldo;孟叔叔，和湛老爷子呢……就是对孟芫不公平啊，她怨是理所当然的。关了两天两夜，亲爸丢了她一个人在废弃厂里，眼睁睁看着把你送走，这对她……是不可磨灭的创伤。&rdo;迟寅沉着嗓音，无奈笑道：&ldo;换了选择，你们就变得好一点么?两个人换过来受罪而已。&rdo;

&ldo;这是死命题，这爷俩，把胡同堵死了。&rdo;

翌日清晨，孟芫一番好梦酣眠，慢慢转醒。

因为上学只有几步路，湛依依让他们多睡了会。她去校门口摊贩那里买了一堆早餐回来，推开门时，三个人洗漱完毕，端坐在餐桌前大眼瞪小眼，气氛莫名冷凝。

湛依依把早餐搁在餐桌上，没好气嘱咐：&ldo;时间还早，吃好了再去上学。&rdo;

三个人毫无交谈，闷头吃过早餐。

湛青率先站起来，淡声道：&ldo;我吃好了，小姑，我先去上学了。&rdo;

人走后。

孟芫哼哼唧唧：&ldo;你们昨天没说什么吧?&rdo;

迟寅默默咀嚼着口里的馄钝，酝酿措辞，他本来也没想那啥的，湛青非拉着他互诉衷情啊。他顿了顿，声音含糊说道：&ldo;能说什么啊?又聊不到一块。&rdo;

&ldo;你就放屁吧，湛青要是女的，你们也是青梅竹马。&rdo;孟芫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