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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ldo;早前还是因皇城里出了事儿，公主又一直病着。表哥不说，也是人之常情。&rdo;宋茵直道出来原因，又看着宋萱的愁容，不免觉着有些不妥，&ldo;三姐姐也太心急了。&rdo;

听妹妹帮着别人说话。宋萱只拧着手中的帕子，望着妹妹很是郑重。她们同为庶女，都不被父亲重视，以往都该是同一条船上的。

&ldo;你是知道的。我们都是没有法子的。若不是这样，嫡母便就随便与我们寻个人，打发嫁了。&rdo;

&ldo;我许还是没有法子的。可三姐姐你不是啊。&rdo;宋茵再是心思简单，却也见识过三姐姐的手段了。&ldo;你激着二姐姐将你推落水，惹得姑母和表哥都心疼得不行了。&rdo;

&ldo;……你快小声些。&rdo;宋萱拧了一把妹妹的袖口，又瞅了瞅前头引路的方嬷嬷。&ldo;这话，可不许再说了。&rdo;

&ldo;萱儿她，自是不及你的。&rdo;

话既已被玉昀说破了，陆北乔也没了退路。&ldo;若她真是过来了，母亲自会教导她谨言慎行，只是为妾室，你是公主，且还是陆府的嫡媳。府中上下，依旧尊你敬你。&rdo;

&ldo;你该要知道的，我问的不是这个。&rdo;她目光渐渐落下，若她问的是尊敬和位分，那她堂堂皇女，嫁来无公无爵的陆府上，又是何必?

&ldo;……&rdo;陆北乔也在原地恍惚半晌，方去牵了牵她的衣袖。&ldo;走吧，送你回去。&rdo;

女子侧颜的轮廓，如一尊精美的瓷器，在烛火下泛着微光。那双眼中的落寞，却早已不似初见的时候。

他十四岁时初见公主，那人便被孝武皇帝牵在身旁。那时的公主方才十岁，少女的身姿将将有了模样，一双明眸叫人过目不忘。正是年少矜傲的时候，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关切在眼里。

见他随父亲骑马，她也不堪示弱。

孝武皇帝亲自抱着人上了马。少女拉着马缰，走来他身侧。白净的面庞，一对笑靥迎着艳阳，眼里的光彩，如同晨雾中的光晕，煦暖可人。

&ldo;我的琦玉好看么?&rdo;

琦玉是马的名字，那马通身银色，皮毛在阳光下泛着缎面的光泽。孝武皇帝宠爱孙女儿名声在外，她的东西，素来都是最好的，又怎会不好看?

从宴上回陆府的马车上，父亲便问起他。

&ldo;北乔弱冠之后，若要娶妻，玉昀郡主可好?&rdo;

他且只见过人家一回，念及那个身影，如晨初的阳光。可惜，那只是父亲手上的一枚棋。

彼时朝中两党相争，父亲既攀不上外戚舒家的门楣，也未得太子看重。只好将希望放在了还在皇子鉴中读书的皇太孙身上。而公主那时，正是皇太孙嫡妹。

自那时起他便知道，娶了人家，只是为了陆家权宜。不论喜不喜欢，都得以礼相待。

回来玉檀阁的路上，玉昀一路无话。只等行来门前的时候，她方侧眸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