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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谨遵圣训。”
即便听到皇帝亲口说出要立他为太子,温瀛也并未表现出喜形于色,依旧是那副沉稳从容的模样,让皇帝十分满意。
他打量着这个半路回来的儿子,心下感慨万千,想到什么,又道:“但还有一事,你如今年岁已经大了,必得尽快娶妻生子,当年的所谓克妻之说,都是些无稽之谈,以后都不要再提了,你也别再拿这个做借口来搪塞朕,明日起朕就会着人安排这事,尽快将人选定下。”
昨日在朝晖殿外,凌祈宴质问凌祈寓的、关于那几个小娘子死因的那些话,皇帝显然已经听到了,这等丑事,他自然不会再提起,可他也知道了,所谓克妻之说,于凌祈宴就是假的,更别提他的亲儿子。
皇帝看温瀛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试探之意,温瀛没有让他失望,平静应下:“但凭父皇做主。”
“你自己可有何想法?喜欢什么样的?”
温瀛镇定道:“儿臣不懂这些,父皇说好的,必会是好的,儿臣都喜欢。”
皇帝心头一松,凌祈宴和他儿子的关系,他不是不知道,若温瀛真为了那小子不肯娶妻,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将人留着,如今既然温瀛愿意妥协,那便罢了,就当是看在淑妃的份上。
于是他道:“你放心,朕定会亲自给你挑个各方面都好的太子妃,才好配得上你,且如今巴林顿已经打下了,按说该论功行赏,但这段时日京中事情太多,给耽搁了,之后各人该有的赏赐朕都不会亏待他们。”
温瀛为他的一众部下与皇帝谢恩,他知道,他给凌祈宴讨的爵位当是讨到手了。
晌午,温瀛留兴庆宫这里陪皇帝用午膳,伺候他喝过药歇下,再去了宁寿宫。
凌祈宴从殿里出来,小声说了一句“太后已经睡下了,你别进去了”,温瀛没多问,牵住他的手:“我们回去吧。”
“在宫里呢,你注意点。”
温瀛不以为意,叫了顶暖轿来,和凌祈宴一起坐上去,回永安宫。
“太后从昨日起已哭晕了好几回,自责之前一时心软替狗东西求情,害了小六,还后悔不该给小六求那根红绳,我怎么劝都没用,方才喝了太医开的药,才总算睡下了。”
说起这事,凌祈宴十分郁闷,温瀛握紧他的手:“这段时日你随我住宫里,每日都来这宁寿宫多陪陪她。”
凌祈宴犹豫道:“我一直住宫里能行吗?之前不是说让我暂住在庄子上?”
“你愿去庄子上?”
被温瀛这么一问,凌祈宴张了张嘴,说不出来了。
他不愿意。
“那就留下来吧。”
昨日之事,凌祈宴怕是有些吓到了,但他不想说,温瀛便也装着不知。
凌祈宴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他问起皇帝和皇后的情况,温瀛随口说了,凌祈宴闻言皱眉:“皇后真的疯了吗?皇帝打算怎么处置她?”
“疯了,闭宫禁足,日后她徒有一个皇后的空名,只怕再走不出凤仪宫了。”
凌祈宴一时无言。
……昔日跋扈骄横的皇后,竟当真就这样疯了?
倒也是,三个儿子死了俩,死的还是她最喜欢的两个,任哪个女人亲眼看到自己的几个儿子这样互相残杀,都得疯。
他虽讨厌沈氏,但说到底没有深仇大恨,如今连幸灾乐祸的心思都歇了。
“……你父皇还留着她的后位,是为了你吧?”
“嗯。”温瀛淡淡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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