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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章（第1页）

一切从黑齿常之被大江联成功刺杀说起，张柬之清楚女帝的震怒，又多少晓得龙鹰受命对付大江联的情况，后来龙鹰千山万水将池上楼送返神都，张柬之也是知情者，所以当从易天南处晓得&ldo;范轻舟&rdo;竟敢教易天南向万仞雨引证其说话的真伪，立即晓得&ldo;范轻舟&rdo;大不简单，到&ldo;范轻舟&rdo;毫发无损的踏出御书房，哪还不有悟于心。

在神都，任何一个决定，每个行动，背后均有着复杂至令人难以相信的思量考虑，没有事情不带政治后果。

龙鹰保证道：&ldo;龙头放心，轻舟晓得怎办了。&rdo;

易天南老怀大慰，欣然道：&ldo;轻舟没有令老夫失望，比起上来，与北帮做点小生意，小事之至。&rdo;

确是老江湖，于此节骨眼的一刻，将他们间的障碍一笔勾销，以之作为对&ldo;范轻舟&rdo;知无不言的回报。权衡轻重下，与北帮的勾结变得微不足道。

易天南又道：&ldo;我们到内进去，不要让张相他们久等了。&rdo;

领&ldo;范轻舟&rdo;继续深进。

第五章坦诚程度

内进。书室。

这间书室约女帝上阳宫御书房八分之一的大小，但以民间的标准论，算相当宽敞。两边置藏书柜，张柬之独自一人在书室内候他，易天南引介&ldo;范轻舟&rdo;后，知机的离开，剩下两人隔桌对谈。

书室是小花园内独立的房舍，有风火墙将它与主宅分隔开来，是密会的好地方。在龙鹰的灵应下，掌握到有大批高手环护四方，保安森严。

张柬之的样子没多大改变，只是额角添了几道皱纹，眼皮有点浮肿，该是昨夜睡得不好，或是没有睡过，精神仍算不错，可是眉头深锁，心事重重。

他以带点惊异的目光瞧&ldo;范轻舟&rdo;几眼后，易天南介绍时，颔首以应，一直没说过话，到易天南退走，两人分主客对坐，开腔道：&ldo;希望范先生畅所欲言，而不论先生说什么，本相自会权衡轻重，不把于先生不利的话泄露开去。事关大唐荣衰，万民福祉，请先生以社稷为重，万勿隐瞒。&rdo;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不愧当朝名相。

稍顿续道：&ldo;事先声明，今次约先生来见，绝没有丝毫违背圣上之意，针对的是二张兄弟，两人只手遮天，蒙蔽圣上，先生虽抵神都不到三天，该知道一二吧！&rdo;

龙鹰点头表示晓得。

张柬之忽然道：&ldo;我和范先生是否曾见过呢？&rdo;

龙鹰知他只是有似曾相识之感，并没有联想起&ldo;龙鹰&rdo;，否则将难像目前般平和，斩钉截铁地道：&ldo;鄙人是首次到神都来。&rdo;

张柬之沉吟道：&ldo;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份。望范先生能澄清与鹰爷的渊源关系。范先生既教易帮主向万爷引证你的身份，该非外人。这个澄清非常重要，否则我们的谈话难以继续。&rdo;

龙鹰心中暗赞，张柬之的魅力虽及不上狄仁杰，并不差太远，不论内容、语谓，均有强大的说服力和感染力，教人恨不得掏出心来让他看。

他的问题重心敲在节骨眼处，事实上他和易天南说的话里，最有力是提起万仞雨，此非可凭空说出来的话，首先须清楚万仞雨与易天南的关系，明白万仞雨和龙鹰间的交情，都不是一个外人可晓得的事。

他尚未有机会回答，张柬之补充道：&ldo;先生晓得万爷身在何处吗？&rdo;

龙鹰立告头大如斗。

他之所以向易天南提起万仞雨，是不欲与易天南对敌，如果他是铁石心肠的人，理该不说。易天南没想到的事，张柬之无有遗漏，一矢中的。假设他说万仞雨刻下正在关中的老家，又或与&ldo;龙鹰&rdo;一起在高原，不但令张柬之认为他纯属猜估，还大有没活口对证的味儿。

一个简单的问题，牵涉到他和万仞雨的关系有多深，但若非万仞雨清楚&ldo;范轻舟&rdo;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岂肯为他作证？

龙鹰别无选择，要踢破台勒虚云的谣言，须取得张柬之的信任，时机一去不返，把心一横，兵行险着，沉声道：&ldo;鄙人现在说的，限于张相一人心里明白，因关系到鄙人与大江联的斗争，如风声泄露开去，鄙人多年的努力，将毁于一旦。&rdo;

张柬之掠过讶异之色，没有犹豫的作出保证。

龙鹰压低声音道：&ldo;万爷到并州去请国老到京师来。&rdo;

以张柬之的修养，乍闻之完全没法掩饰地脸露骇异，失声道：&ldo;什么？&rdo;

龙鹰肯定地重复一遍。

他不知多么想告诉张柬之，万仞雨请国老出山，为的是对付杨清仁，破他们的大小阴谋，不过想起当日以&ldo;丑神医&rdo;王庭经的身份，藉符太指证杨清仁，却不被张柬之接纳的情况，记忆犹新，怎敢造次，更怕节外生枝，岔往别处去。

果如所料，张柬之接着问道：&ldo;请国老回京所为何事？&rdo;

龙鹰按下强烈的想法，道：&ldo;现时天下之间，只有两个人可直接向圣上进言，令圣上立即传位太子。国老当然是其一，另一个是鹰爷。张相熟悉他们，该知鄙人所言非虚。&rdo;

张柬之像此时方第一眼瞧见他般，用神打量，沉声道：&ldo;你怎可能晓得万爷的事？&rdo;

龙鹰面对的是最关键的问题，如何回答，决定了他坦白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