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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第1页）

龙鹰苦恼地道：&ldo;弊在直到此刻，我尚没法看破他们筹划经年的阴谋，无从防御。&rdo;

胖公公道：&ldo;开始有感觉了。&rdo;

龙鹰点头，道：&ldo;圣上！唉！&rdo;

胖公公道：&ldo;你师姐再不是以前的那个人，即使整座万象神宫塌下来仍不动容。近日她唯一用心处理的，是邪帝老哥的&lso;南人北徙&rso;，其他事得过且过，否则二张岂能气焰日张？&rdo;

稍顿，续道：&ldo;二张最厉害的手段，是捏造诬陷，最重的罪名是谋反，在李显回朝前，此招行之有效。最近虽不太灵光，然而随二张势倾朝野，他们本身已有足够权力形成对反对者的威胁，令人人自危，今次竟欺到李显的头上去，可见一斑。公公让你们到宫内挑杖、拣马，是要抑制二张，否则几可肯定你今夜睡不安寝，张昌宗怎下得这口气？&rdo;

龙鹰难以相信地道：&ldo;张昌宗竟敢不把师姐放在眼内？&rdo;

胖公公道：&ldo;&lso;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rso;，他们的胆子，是由我们一手造成的，当发觉不论做任何错事，代价只是给轻责几句，胆子当然变大，何况区区一个&lso;范轻舟&rso;？干掉你并没有后果。&rdo;

又道：&ldo;再告诉你一件事，说到玩手段，二张出色当行，最近竟派人游说李显、相王和太平公主等李氏宗族的骨干人物，着他们共同上表请封张昌宗为王，听说相王和太平有屈从之意，李显则因背后韦妃的反对，至今未有决定。照公公看，因着马球赛此突发事件，韦妃将被逼改变主意。&rdo;

龙鹰失声道：&ldo;竟有此事？怎可能呢？&rdo;

胖公公道：&ldo;你不明白，因你不清楚神都政治的变化。公公刚才说，张昌宗找李裹儿的碴子，不是偶然，而是向韦妃施压，找她最着紧疼爱的女儿下手，韦妃当然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故阻止女儿应战。谁晓得邪帝老哥将事情揽上身，包办球赛，令事情只余一个转圜的余地，就是屈从二张之意，以免小事化大，令对抗更尖锐，暗中角力变成公开的冲突。&rdo;

龙鹰不解道：&ldo;可是现在有公公出手，韦妃该清楚师姐撑谁的腰，理该不卖二张的账，为何情况恰好相反？&rdo;

胖公公道：&ldo;公公和你当然晓得内里的情况，别人如何知道？公公撑你，二张和韦妃认为是因符小子，与李显没关系，与&lso;范轻舟&rso;更风马牛不相关。马球赛一事，明空不宜插手，一插手二张立即崩溃，这几年来辛苦营造的权力平衡，毁于一夕之间，再没有可抗衡李显和支持者的力量，纵然这力量是如何不堪。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收局，必须由千黛代明空驾崩，明空方能如愿以偿，没有别的办法。如果不是为你完成心愿，她等一天嫌多，只有在她的帝冢内，万念俱寂，没可能的事方变得有可能，一如师妃暄的坐绝关。&rdo;

龙鹰问道：&ldo;二张这般的强人所难，有何实质的作用？太平等因何答应，岂非助长二张的气焰？&rdo;

胖公公道：&ldo;这就是玩政治手段。首先，你要明白封王的意义，为何不是二张同时封王，封的是张昌宗一人。&rdo;

龙鹰茫然摇首。

胖公公道：&ldo;&lso;皇&rso;和&lso;王&rso;的分别，是顶上欠龙冠，&lso;王&rso;加冕成&lso;皇&rso;。明白吗？李氏宗族封王是理所当然，武氏子弟封王，是因你师姐造出来的势，外姓封王绝非多个头衔般简单，是为张昌宗度身订造，隐有可取李显代之之势，其只求李氏宗族的支持，在于表示对武氏子弟的轻蔑。&rdo;

龙鹰道：&ldo;李显等怎可以同意上表呢？&rdo;

胖公公道：&ldo;问题在有何后果。以政治手腕论，二张非常短视，逞一时之快，却处处树敌，连与他们一直有交情的太平，因此非常不满。最后，这种不满转移到你师姐身上，圣上不支持二张。二张凭什么狐假虎威，李氏子弟之所以屈服，是怕二张是在你师姐的指示下行事。&rdo;

龙鹰道：&ldo;我的老天爷，真的复杂。&rdo;

胖公公道：&ldo;可以想得简单些，就是李显本人，安于逸乐，别的事可听韦妃的，独在与明空对抗上有自己的主张，也就是没有任何主张。正因如此，方造成眼前朝内朝外史无前例、荒诞奇怪的局面。就在这个时候，你的&lso;范轻舟&rso;来了。&rdo;

龙鹰一怔道：&ldo;我竟那么重要？&rdo;

胖公公道：&ldo;&lso;一石激起千重浪&rso;，无人能料事情的走向，你从来不明白张氏昆仲，因根本没兴趣去了解他们。你视他们为&lso;男宠&rso;，他们却视自己为&lso;皇夫&rso;。明白吗？后可称帝，皇夫当然有同等的机会，你认为他们是痴心妄想吗？他们则认为是理所当然。现在他们要争的是帝座，即使他们对政治一窍不通，也知须在明空掌大权时力争，现在明空称病不朝，最紧张的正是他们，情况可以想见，他们绝不肯坐以待毙。&rdo;

龙鹰道：&ldo;他们可以做什么呢？&rdo;

胖公公道：&ldo;你是&lso;聪明一世，蠢钝一时&rso;，当然是借明空之手，杀掉李显。你和我均知明空绝不会这么做，他们欲认为只要证明李显意图谋反，明空一怒之下，不放过自己的亲儿，就像以前那个样子。&rdo;

龙鹰沉声道：&ldo;这就是张昌宗挑衅李裹儿的原因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