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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第2页）

墨隐接过安渝，有些踌躇：&ldo;娘子……&rdo;

秦观月安抚道：&ldo;没事。这是在我们的地方，处处都是顾珩的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不敢造次。&rdo;

墨隐深深地忘了长亭外的人一眼，抱着孩子转身离去。

陆起戎见墨隐离开，才从花廊转角后缓缓走出。

陆起戎比上次见的时候又清瘦了不少，一袭浅陌色圆领衫在他身上晃晃荡荡。

他手持一柄竹制拐杖，勉力挺直腰脊，一步一步艰难地向秦观月走来。

虽然他如今境地大不如从前，但他的衣衫一尘不染，鬓发整齐地束在发冠中，浑身仍透着不屈服于磨难的傲然。

秦观月望着他的断腿，一时心里五味杂陈，她虽恨过陆起戎的背叛，但早已释然，如今再看到陆起戎，只发出世事无常的感叹。

陆起戎站停在秦观月身前，半边身子的力量都依赖在那柄竹拐上：&ldo;月娘。&rdo;

&ldo;你还活着?&rdo;秦观月目光扫过他的脸，语气淡淡，&ldo;他居然会留下你的命。&rdo;

秦观月的冷淡在陆起戎的意料之外，他抿了抿唇，并没有因此而恼火。

&ldo;是我对不住你&rdo;

他站在那里，如清癯的一支竹，在风中微微摇荡：&ldo;我这条命已经不值钱了，但若是我死了能让你好受，我别无二话。&rdo;

&ldo;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rdo;

秦观月虽然已经不会因为往日的旧情而对陆起戎有什么责怪，但想到上次若不是他，她也不会受那样大的折磨，安渝或许也不用一出世就要服药调养，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可到最后，她又觉得他如今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两样，再与陆起戎争辩什么也已经没了意义。

&ldo;你确实有对不住我的地方，但你也断了一条腿，便一笔勾销了罢。如今我已经是顾珩的夫人，与他有了孩子，从前的这些事便不要再提了。&rdo;

陆起戎的眼底掠过一道悲色：&ldo;月娘。&rdo;

&ldo;王爷，请别这样叫我。&rdo;她还是尊称他一声王爷，即便他如今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陆起戎强忍心中悲怆，深呼了一口气：&ldo;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顾珩和他领的那小队军马，皆已失踪七日。&rdo;

秦观月闻言，如一道惊雷砸下，身体不由得颤了两颤，扶住身旁的圆柱才不至于倒下。

顾珩虽然不与她提起战况，但从百姓口中她也知道，顾珩的大军一路南下，所行之处，皆有当地百姓夹道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