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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容貌身姿愈见动人,态度却不冷不热。
再想起昨日令容跟高修远熟稔道别的场景,虽说两人瞧着光明磊落,高修远也未必有那贼胆觊觎人.妻,令容的态度却比此刻热情了不知多少。方才见着他,也不像从前般眼含欣喜,仿佛两月的别离于她而言只是小事,并没盼着他回京似的。
韩蛰心里拧了个疙瘩,皱眉瞧着令容。
令容却没看他,将衣衫理了理,在衣袖襟角处瞧见暗沉血迹,回头见他薄薄的中衣似也有暗红的颜色,眉心微跳,诧然抬目,“夫君受伤了?”
“没有。不过衣裳脏了。”
令容悬起的心落回腹中,“那我待会叫人洗干净——厨房备了热水,夫君沐浴用饭吧。”
“好。”韩蛰暂在椅中坐着。
令容让姜姑备热水后,便去寻韩蛰要换的衣裳,进去摆在浴房,出门后态度仍旧不冷不热,“水和衣裳都备好了,夫君先沐浴。红菱备的晚饭怕是不够,夫君想吃什么,我叫人多买些糕点回来。”
“你瞧着办吧。”
“那我先去安排晚饭。”令容说罢,出门往厨房去了。
韩蛰仍旧坐在椅中,瞧着檐下袅娜的背影,眉头皱得愈深。
奇怪,这态度真是奇怪。
他揉了揉眉心,连日赶路后疲惫劳累,满身风尘,先往浴房去沐浴,闭眼在热水中坐了近两炷香的功夫,疲累渐消,才换了干净衣裳出门。
暮色四合,屋里掌了灯,却也不甚明亮。
桌上菜色碗盏摆得齐全,方才那道松果肉也在其中,令容嘴馋美味,好容易等他出来,忙招呼着坐下,暂且吃饭。满桌菜色都是红菱按着她的口味做的,因怕韩蛰不够吃,趁着他沐浴的间隙,还另做了一盘干蒸鸭。
吃饭时若无要紧的事,令容甚少说话,只专心享受佳肴。
这回夫妻久别,虽说重逢的欢喜在昨晚已被熬尽了,到底关怀韩蛰处境,便抽着空闲,问他此行是否顺利。韩蛰也抽空作答,目光落在她脸上,见令容吃得高兴,不忍打搅,好几回欲言又止。
直到令容吃得满足,搁下碗筷,韩蛰才漱了口靠在椅背。
他的近况说罢,便轮到令容了。
韩蛰眉目沉肃如旧,帮她剥了一粒荔枝递过去,道:“昨日都做了些什么?”
“普云寺里有许多高僧的画展出来,我陪着父亲和哥哥去瞧。”令容吃饱喝足,也勾起昨晚烦躁愤懑的旧账来,靠着椅背悄悄摸了摸饱暖的小腹,黑白分明的杏眼沉静,望着韩蛰,“过后去别苑,陪瑶瑶看马球赛。昨日都是禁军出场,激烈热闹得很,夫君知道的。”
韩蛰颔首,“从普云寺到别苑,是高修远送你过去?”
令容微怔,未料韩蛰还知道这些细枝末节。
她跟高修远到别苑时没见韩蛰的身影,倒是章斐从不远处经过。高阳长公主说章斐曾与韩蛰闲谈,想来是那居心叵测的章斐说的。
难怪韩蛰回来时神情冷淡,原来早就有人挑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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