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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第2页）

她和陆起戎的故事，随着这一场暴雨的结束，也戛然而止。

在新年的第一场落雪中，燕都迎来了新朝第一声钟响。

新帝上位后，改国号为李，追前朝罪臣李道生为高祖，南浙大案得以昭雪，佞臣当斩，一并受冤的文臣，尽数得以追谥。

京中高门娘子往日对新帝早有仰慕，如今新帝御极，难免要广召天下，诏选六宫。一时间，京中的首饰成衣店门槛都被各家踏破，只求能在采选上大放异彩，博得新帝青睐。

燕宸殿中，秦观月坐在顾珩腿上，手中把着一支未沾赤墨的朱笔，在那张&ldo;只立后而不择妃&rdo;的诏令上轻轻勾描。

她侧过脸，用鼻尖轻蹭了顾珩的脸颊，笑眼中浸着媚意的调笑：&ldo;珩郎当真要为了我，舍去天下女子?&rdo;

顾珩笑着睨她一眼，绕过她的腰，取来案上金印，在那纸诏令上盖下帝印。

&ldo;是你自愿如此，我可没胁迫你。&rdo;秦观月笑盈盈地展起那纸诏令在眼前细看，轻扭了扭腰肢，&ldo;莫让那些老臣以为是我善妒，逼着你不让纳妃。&rdo;

顾珩放下金印，掌心覆在秦观月腰上，贴在她耳边道：&ldo;那便他们拟了旨，与这道诏令一并颁下去，昭告天下，皇后并非善妒，只是因为天生媚骨，缠得朕无福再消受旁人，这才不设采选。&rdo;

顾珩的呼吸如羽毛般搔过秦观月的耳畔，顾珩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掌心亦在她腰间打转，惹得秦观月红了脸，一把推开他。

&ldo;你莫要胡说，怎么如今坐了这位子，反倒更没个正经了。&rdo;

顾珩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拂过她额角的碎发，静静地看着她的双眼：&ldo;月娘，当日你说的那句话，如今我信了。&rdo;

&ldo;哪句话?&rdo;

顾珩扣住秦观月的手，将她的每一根纤指都握在指缝间，而后紧紧握牢。

&ldo;你说有情人只要能在上元节携手走过长街，便能白头偕老。&rdo;

秦观月听见这句当初的戏言，不禁觉得恍如隔世，仿佛这句话已经很遥远了。

当初她对顾珩还只是利用，那一夜，她用这句话哄他，心里却想着怎么才能从他身边逃脱才好。

而如今，他们并肩站在这世间的最高地，俯瞰人间百态，携手共望山河。

她不禁环顾这四周，燕宸殿内处处透着天家威仪，她往日身为贵妃的时候分明曾经来过，然而现在看着这里，却又觉得是那样陌生。

回想起她与顾珩的种种点滴，仿似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只有掌心传来顾珩手心冰凉的温度，才让她觉得有那么些真实。

&ldo;咱们这一生还没过一半，现在就说信了，是不是太早?&rdo;

顾珩倒也不恼，只是握着秦观月的手稍稍使了点力，另一只手则覆上她的腰身，将她往身前抱近。

他望着窗外飘飞的细雪，轻声说道：&ldo;你这一生，注定只能与我纠缠到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