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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怎么了？&rdo;项臻第二次听这话，却不敢隐瞒自己亲妈，&ldo;我和梁老师不算熟，以前他住咱那边的时候我碰到过几次，说过话。你怎么突然这么问？&rdo;

&ldo;没什么，今天他过来送安安，结果给你爸带了盒海参。&rdo;张主任说，&ldo;上次我在你大姨那看到过，这么一盒少说也得一两千吧。你说他都带来了，不收不是个事，这收了……&rdo;

&ldo;我明白，&rdo;项臻笑了笑安慰她，&ldo;等有机会我会适当回礼的。&rdo;

&ldo;嗯，我就是这个意思。&rdo;张主任说完停顿了两秒，又问，&ldo;你那里钱够吗？那点工资又要吃饭又要给安安找阿姨，再应付这些人情往来什么的，我跟你爸上个月发的退休金还有剩，要不给你点？&rdo;

&ldo;我自己有数，&rdo;项臻说，&ldo;我这都工作几年了哪能还跟家里要钱，你放心吧妈，我去洗衣服了。&rdo;

张主任应下，项臻挂了电话，把手机往茶几上一丢，看了自己这蜗居一眼。

四十平的学区房，他买的时候熟人介绍，人情价一平米两万七，总价一零八，房主又大发善心给抹了零，这才紧紧巴巴一百万拿下。当时科室里的同事还羡慕，说他全款买房没压力，项臻笑笑没解释，心里却道哪里是不想贷，是房子太老贷不成。

而且压力也不是没有，房款中除了他们家的全部积蓄外，还有一部分是借的亲戚。因此张主任平时特别注意，尽量避免大的花销和各项人情往来，今天送东西的如果不是安安老师，她可能宁愿得罪人也要把东西还给人家。

为此宋也经常慨叹，说项臻：&ldo;你们这一家子是慈善家吧，安安到底是别人的孩子，给他一个家，安安稳稳健健康康长大就行了，怎么还能为了个学区房背债呢？亲生的也就这样了吧？&rdo;

项臻当时刚值完班，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ldo;背就背吧，我爸跟我们那边的小学校长有点过节，怕安安吃亏……再说了，吃吃苦狠狠心，这点债早晚能还上。&rdo;

&ldo;就你这点工资，可得了把，&rdo;宋也连连叹气，&ldo;你一个人的话还行，以后呢，不谈恋爱了？要不然总得出门吃个饭吧，约会看电影，过节送礼物，你把安安带过来，是有钱还是有时间？&rdo;

项臻闭目不言，过了会儿才慢吞吞道：&ldo;今天我在住院部看到一个小姑娘，跟安安差不多大小，穿着校服，她妈妈肺部感染住院，小孩来陪护还不忘带着作业，娘俩每天就从医院食堂打一份饭分着吃。我现在带着安安是有点压力，但这日子怎么着都是过，大人孩子都艰苦一点，至于个人感情，有合适的就看看，没合适的就算了。&rdo;

宋也消化了半天：&ldo;你这是打算当个老光棍啊？&rdo;又一琢磨，&ldo;什么小姑娘，你没吃饱撑的再去当雷锋吧？&rdo;项臻往病人的卡上垫钱不是一两次了。

项臻没说话，只弯唇笑了笑，宋也恨铁不成钢地在一边埋汰他：&ldo;你厉害，感动天感动地，看老天爷能不能一感动给你从天上扔下个林妹妹来。&rdo;

项臻哈哈一笑没当回事，哪想到时隔不久，好像还……真给扔下来了。

就是这&ldo;林妹妹&rdo;似乎对他没什么感觉，出手还有些阔气。项臻叹了口气，拿过手机把梁鸿说的一串零食名字记到记事本里，转身去打扫卫生去了。

梁鸿并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一想到明天出去玩整个人都高兴的不行。梁妈妈傍晚的时候电话催他去喂猫，梁鸿乐滋滋地给她显摆，还被追问了一下。

&ldo;从哪儿约的啊？人怎么样？多高啊？靠谱吗？&rdo;

梁鸿盘腿坐着，呸呸呸往外吐猫毛，末了才回答：&ldo;我学生家长，人挺好的，比我高，太平洋大宽肩，特别能扛东西。我准备一会儿再买点东西去。&rdo;

&ldo;有啥好买的啊，里面又不是没吃的。&rdo;梁妈妈一听是学生家长就没兴趣了，在那边叮嘱道，&ldo;那你悠着点啊，别总去小鸡快跑了，给学生丢人。&rdo;

梁鸿：&ldo;……&rdo;

梁鸿个高胆小，每次去玩连个大摆锤都不敢坐，可是他看着刺激的项目又眼馋，动不动就动员他亲爹。爷俩一个比一个怂，他妈却只嘲笑他。梁鸿很不服气，又想了想，单身狗要什么狗权，哼哼两声挂了电话，研究第二天的路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