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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２4 5章 打算凫水渡江（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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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夜色，隐藏在货船旁边的六、七艘中国人驾驶的机动小木船，被冲上来的老矛子快艇，惊吓得离开货船，四散奔逃，于是就在这艘货船的周围，老矛子那边的两艘军用快艇和中国这边的几条机动木船，上演了一场猫捉老鼠一样惊心动魄的戏剧。

这些来自沿岸各村镇的老乡们，常年在悦龙川江江面上混饭吃，各个胆色过人，练就一身对付老矛子的本事。平时要在对方不开枪的情况下，一艘老矛子军用快艇对他们产生不了太大的威胁，在宽阔的江面上周旋几圈，就能甩掉老矛子军艇，逃回到本国江岸。

这一次老矛子出动两艘军用快艇，一上一下的快速夹击，还频频鸣枪示警，那些老乡们顿时阵脚大乱。尽管眼前形势非常的危险，这些老乡们绝不会束手就擒，他们驾驶着机动木船，拼命与老矛子快艇周旋，顽强的挣扎着不被对方抓走。

周旋了几圈以后，老矛子意识到想要全部控制住这些中国人，有很大的难度，感觉到力不从心，所以他们放过大多数机动木船，重点围捕两艘船速较慢，驾驶技术不够好的老乡。

此时那艘险些被劫掠的老矛子货船，已经意识到了危险，加速逃离这段危险水域。悦龙川江宽阔的江面上，只剩下两艘老矛子军用快艇，将两条中国民用木船围困在国境线的另一侧。远远的看去，那两条木船已经失去动力，在快艇高速掀起的巨浪中剧烈的摇晃和颠簸着，船上的老乡仍在负隅顽抗，宁可筋疲力尽，宁可船沉人亡，也要想尽办法阻止老矛子军用快艇靠近木船，抵抗老矛子军警抓捕他们。

形势万分危急，那两条木船上的几位老乡，随时都有丢掉性命，或者被老矛子抓走的可能。看到他们在快艇上的探照灯发出的强光，仍然不屈不挠的抵抗着，已经安全逃上岸边的乡亲们替他们捏着一把汗，心里焦急万分，想去营救，却无能为力。

突然，一条轻盈灵巧的机动木船从右岸的林荫当中冲了出来，船上发动机冒着滚滚黑烟，同时还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如同一支被强弓射出的利箭，呼啸着越过两国边界，直接着老矛子快艇撞过去。一艘老矛子快艇没来得及躲避，木船的船头重重撞在快艇的尾舵部位，让它暂时失去控制，不管是加速还是减速，这艘快艇只能在原处打转，无法在向前行驶。

随后，这条木船又围绕着另外两条木船来个急转弯，与另外一艘老矛子快艇迎面撞上去。驾驶快艇的老矛子，还第一次见到如此不要命的中国人，在两船马上相撞的最后一刻，快艇突然急转弯避让，并且企图用船身掀起的巨浪将这条木船打翻。

楚展笙驾驶的小木船猛然加速，如同一条凶猛的鲨鱼，从一道道巨浪冲了过去。这条船虽然避免了翻沉的噩运，可是船船舱之中也灌进来一大半的江水。好在发动机没有熄火，高速转动的飞轮立刻发挥排水作用，顷刻间就把船舱里面的水甩出去一大半。

利用军用快艇速度高，转弯半径大的特点，楚展笙驾驶着机动木船，使出浑身本事与它们周旋，掩护那两条受困的木船重新发动引擎，逃离危险。为了营救这些老乡，楚展笙驾船多次与老矛子快艇碰撞，还把快艇引诱到老龙背沙岗子，导致两艘快艇屡屡在那里搁浅，螺旋桨受到极大的损伤，速度和机动能力都大幅下降。楚展笙因此才能获得更多的机会，掩护那些乡亲驾驶着两条木船逃回国内。

楚展笙奔波大半个晚上，不但没见到德林塔，反而为了营救几位老乡与老矛子军用快艇周旋了一个多小时。虽说是最终获得胜利，可他自己也是累得人困马乏，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如同落汤鸡一样狼狈不堪。他回到獐子岛上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左右。他又冷又饿，又困又累，顾不上与一直等他回来的翁宝彤有太多的温存，急急忙忙的脱掉身上的湿衣服，就钻进被窝里呼呼大睡。

楚展笙从小到大养成一个好习惯，不管头一天晚上睡的有多晚，累到什么程度，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必须睁开睡眼，强迫自己立刻起床。今天早上他却无法及时起来，因为昨晚他为了救老乡，与老矛子快艇周旋时候，身上的汗水加上随着浪花溅到他身上的江水，将他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所有的衣物都湿了个透彻。

翁宝彤心疼楚展笙，趁着他脱下湿衣服睡觉的空，连夜就把这些衣服用清水洗了一遍。早上楚展笙身上的衣服和鞋，都湿漉漉的挂在屋子外面晾晒，根本没办法穿在身上。獐子岛上又没有准备供楚展笙换洗的衣服，他只好躲在被窝里面，焦急的等待着衣服晾干，才能穿上起床。

翁宝彤昨晚为了帮楚展笙洗衣服，睡的比楚展笙更晚，她没有日出必醒的习惯，此刻仍然躺在楚展笙身边酣然入睡，安静的做着幽静、甜美的小梦。楚展笙看着翁宝彤在睡梦中楚楚动人的娇态，难免会怦然心动，他又怕打扰到翁宝彤的短暂的睡眠时间。只好仅仅在她白净、娇嫩的脸庞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呆呆的躺在炕上琢磨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晚天气晴朗，气温适宜，很适合在夜里捕猎或者捕鱼，为什么在穆更勒附近的江边，没看到德林塔大叔的踪影？他到底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还是身体不好妨碍他在夜里外出？楚展笙急迫的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总是这样在晚上开船出去寻找和等待德林塔大叔，楚展笙觉得太被动，必须另外想一个主动的办法才行。

他想起当年英雄无畏的红杏奶奶，敢于在春季悦龙川江刚开江时候，敢于在一年江水最寒冷，情况最危险江面流冰期间。红杏奶奶孤身一人，冲破日本鬼子对悦龙川江江面的严密封锁，凫水泅渡过悦龙川江，又连夜闯进狼群岛，冒死到对岸给老矛子送情报的传奇故事。

此时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在楚展笙脑海里闪现，他也打算仿效红杏奶奶的英雄壮举，不使用任何船只和渡江工具，只靠凫水泅渡越境到老矛子那边。想办法从穆更勒上岸，然后经一条秘密通道穿过老矛子边境隔离区，再徒步前往亚拉别农庄，直接去找德林塔大叔。

去年冬天，楚展笙和翁宝彤曾经跟随德林塔大叔，从那条秘密通道上走过一回。时间才过去大半年，楚展笙对那条秘密通道还不曾淡忘，完全有把握独自再走一趟。他决心选择凫水泅渡偷越国境，这样可以避免在江边留下痕迹，被老矛子那边的边境管理人员发现后进行追查，连累到德林塔大大叔。

楚展笙正在炕上苦思良策，薄玉颜慌慌张张的从外面回来，惊讶的说道：“小楚兄弟，宝彤姑姑，你们两个赶紧起来到江边看看，咱们的船沉了。”

翁宝彤在睡梦中被吵醒，翻身坐了起来，用力揉了揉一双还未清醒的睡眼。看着楚展笙抱怨说道：

“看你昨晚回来时候的那副德行，俺就猜到你昨晚没少逞能，没轻得瑟。现在好了吧？船沉了，说明你昨晚把船祸害的不轻，你是不是又开船跟老矛子快艇碰撞却也，船体受到了严重的损伤是吧？船上发动机灌进去水就得大修，花钱还耽误事儿，俺看你一会儿怎么跟你爷爷交代？看你晚上用什么再去穆更勒，找机会与德林塔猎人见面？”

楚展笙此时顾不上理会严重受损的木船，当着翁宝彤和薄玉颜的面，一五一十的说出他刚刚想到的办法，立刻遭到两位姑娘的强烈反对。穆更勒附近的那一段江面，宽度大约是一千多米，水流湍急，在白天凫水泅渡尚且危险，晚上更是险象环生。

首先因为夜里的黑暗对视线造成巨大的影响，无法看到两岸的情况，所以在宽阔的江面上游泳，很容易迷失方向；其次，晚上气温低，长时间泡在冰冷的江水里面，对身体热量消耗极大，一旦中途发生抽筋、晕厥之类健康问题，连个救援的可能性都没有；

第三，凫水横渡一千多米宽的江面，需要异常强悍的身体素质才能完成，一般身强力壮的中青年都不敢轻易冒险。两位姑娘担心楚展笙因为年龄原因，身体还不够强壮，还没有足够的体力支撑他顺利渡江；第四，晚上视线不清，楚展笙一个人在漆黑的江面上游泳，过往的船只难以发现他，别说遇上大型货船或者快艇，就算是碰上一条机动小木船，都是非常危险的情况。

楚展笙决心想做的事情，谁劝都没有用，翁宝彤和薄玉颜同样也阻止不了，只能尽力帮他。

楚展笙要薄玉颜暂停修复獐子岛上的迷阵，再去黄金岭高中，冒充自己参加学校组织的假期补课。因为楚展笙这次期末考试的优异表现，温老师已经允许他晚上可以回到永成厂居住，这就为薄玉颜的乔装楚展笙提供了许多便利，同时在永成厂有孙前敏的照顾，生活方面无需有太多的顾虑。

一旦楚展笙偷渡成功，翁宝彤立刻赶到悦龙川去通知帅晓嫣和单新梅，让她们尽快联络尤秀孝一起出发，楚展笙与德林塔大叔直接去哈巴斯克等着与她们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