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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3页）

&ldo;伯父您总记得。&rdo;

景学茂笑着，&ldo;看着你长大的呢，怎会不记得？这些地方，阿端像你。&rdo;他点着佟夫人，然后回头对景和高道：&ldo;和高。&rdo;

景和高一直侍立在侧，听父亲这样讲，知道父亲和佟夫人有话要谈。

&ldo;是，父亲，我去吧。&rdo;景和高退出去，将书房的门掩起来。

。

正文第二章光与影的旖旎（七）

那边阿端轻快走出正厅。

&ldo;阿端！&rdo;门廊下站着一个佝偻的老人，看见自端出来，张口便叫道。声音沙哑而苍老。

&ldo;常爷爷！&rdo;自端跑过去，&ldo;外面这么冷……特意等我的？&rdo;

老人笑眯眯的半仰着脸看着自端，一边抖抖索索的从皮袄里掏出一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来，塞到自端手里。

&ldo;烤红薯！&rdo;自端捧到手里，&ldo;好烫！还是常爷爷好。&rdo;她挽着老人，亲昵的在他皮袄子领上蹭了两下，像只讨食吃的猫咪。

老人眼睛眯成一条fèng儿，筒着手，朝后面抬了抬下巴，说：&ldo;快去后面吧。我回了。&rdo;

&ldo;那我送您回屋。&rdo;自端挽着他手臂，就要回身往廊子那头走。老人家住倒座。

雪下大了。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

老人忙摆手，&ldo;甭费事，我自个儿走。&rdo;

自端回头，警卫员小张会意，过来搀着老爷子。自端看着这一老一少走开，补了句：&ldo;常爷爷，您早点儿休息。&rdo;

看着老爷子走了，自端抱着烤红薯往后院来。廊子下站着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太太，只管伸直了脖子往自己这边瞅，偏眼神不济，两只胖胖的手攥了拳搁在眼前，当望远镜使‐‐自端于是清了清喉咙，叫道：&ldo;这是谁家的老太太啊，探头探脑的做什么呢！&rdo;

&ldo;阿端！&rdo;老太太听见声音，双拳伸开，在胸前一拍，甩开解放脚，几步跨下台阶来，&ldo;哎呦呦，哎呦呦，我们阿端哩！外面冷滴很，快些进来！奶奶早等的着急囖！&rdo;很浓的四川口音。

自端笑，伸手馋了李阿婆，跟着进了房。

景老夫人琴眠鹤正坐在西梢间的暖炕上，听见孙女进来，笑道：&ldo;咱们家，凭谁回来，也没阿端这待遇。晚饭的时候接了电话，说你要回来，老常撂下饭碗就跑，说是要给阿端烤红薯。老李也是，三分钟一出去，我这屋子里的热乎气儿全被她放出去了。&rdo;

&ldo;外头下雪咯，车子不好走的吧？&rdo;李阿婆笑眯眯的问。一边儿让自端脱了鞋上炕。自端把靴子脱了收腿上炕，将腿伸进奶奶炕桌下的绸子被里去。回身拉李阿婆。李阿婆忙摆手。自端就笑。李阿婆虽说现在混到了大家的&ldo;阿婆&rdo;，其实一直未嫁人，十岁开始跟着她的小姐、也就是自端的奶奶过了七十多年。在她的小姐面前总是要立规矩的。

&ldo;看这样子也坐不久。老李坐下，说会子话。&rdo;景奶奶摘下老花镜搁在炕桌的线装书上，&ldo;外面冷的很。怎么不多穿一点儿？&rdo;

&ldo;坐车来的。又不冷。&rdo;

&ldo;我怎么瞧着气色不怎么好，累？&rdo;景奶奶一说，李阿婆忙附和。

&ldo;学期末，事qg比较多。再有一周就放假了，可以好好歇着了。&rdo;自端说着靠在奶奶肩膀上，&ldo;还想放假了就过来住，好陪爷爷奶奶呢。&rdo;

&ldo;做了人家的媳妇还能老在娘家呆着？婆婆让你过去你就去吧。&rdo;景奶奶显然已经知道。

&ldo;唉。&rdo;

&ldo;叹气做什么？&rdo;

&ldo;还指望着奶奶替我说说qg。好歹年根儿下时候再过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