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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3页）

&ldo;我答应你，我会帮你跟我的儿子结婚的。这个家，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散了。&rdo;

&ldo;哪个儿子？&rdo;

凌啸云把皮椅转正，面朝未满：&ldo;你希望哪个就哪个。我们大家都退一步，自然就海阔天空。我会弥补你这些年所吃的苦。&rdo;

&ldo;等等，我想您是不是搞错了？&rdo;未满坐直了身子，翘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ldo;我并没有吃过什么苦。若尘对我好得不得了，何苦之有？还有，既然结果都一样，当初又何必大费周章呢？&rdo;

&ldo;袁小姐，你不必把事情搞僵，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rdo;

&ldo;您看看，您又拿出那时候对我说话的口气了。&rdo;未满微笑着站起来，慢慢踱着步子。

&ldo;……你究竟是不是以前的你？&rdo;

未满从左边踱到右边，摸了摸那块玉，又从右边踱到了左边，她有点失笑地答道：&ldo;何为以前的我，何为现在的我？我就是袁未满，站在你面前的我。&rdo;

未满来到书桌前，隔着桌子，俯下身，桔色的灯光照在她清秀的左脸颊上，让她白色的肌肤让上了层妖异的颜色，清亮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芒：&ldo;我的上辈子过得很不愉快，处处唯唯诺诺，这辈子，我不想这么过了。&rdo;

&ldo;你想要报复我吗？报复伤害过你的人？&rdo;

未满转过身，背对着凌啸云摇了摇头，她走到门口，靠着门板，说道：&ldo;在您面前，我没有能耐班门弄斧。我只是想做我想做的事，不想留下什么遗憾。知道吗？死过一次人，才懂得什么叫做珍贵。所以，我想要的，一个，都不能少&rdo;

&ldo;你变了很多。&rdo;

&ldo;如果我还是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儿了。再见，我未来的公公。&rdo;

未满打开门，恰巧碰上拿着水杯的凌若尘，也不知道他站在门外多久了。

&ldo;你的蜂蜜水。&rdo;凌若尘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起话来也显得有些麻木。但是，未满看人喜欢看人的眼睛，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未满又看了眼他手中的水杯，接着微笑道：&ldo;谢谢。&rdo;她又耸耸肩，道，&ldo;可是，我现在又不想喝了。&rdo;

她绕过他，穿过客厅，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大门口。吴妈赶忙帮她打开大门。

&ldo;谢谢吴妈。&rdo;

她在吴妈愕然的表情中走入雨夜，却没有带伞，迎着雨，她闭上眼，睫毛颤动。当她全身都和这个雨夜融为一体的时候，空气中有泥土的味道，青糙的芳香，就连渗入嘴里的雨水，似乎都不一样。

今夜，她就像是一个女皇，抬着骄傲的头颅，扬着自信的微笑，目无一切，唯我独尊。

帆布鞋踩着湿漉漉的石板路一步一步地走着，忽然身后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有伞在她的头顶，为她遮去了雨水。

&ldo;疏影……&rdo;

有些犹豫，像是酝酿了好久，那个声音才低垂于她的耳边。

她转过身，抬起头，迎上的是一双美若星辰的眼眸，还记得那里面总是冰天雪地，大雾茫茫。

未满从他手中接过雨伞，清浅一笑：&ldo;谢谢你的伞。我走了，你也快回去吧，别感冒了。&rdo;

凌光站在雨中，雨水湿透了他的全身，衬衫的布料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