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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问一问今日都抓过什么方子,就当是咱们计筹疫病发展的状况。”
“魏彬,如今是箭在弦上。”
“人若是找不到,给樊老板和钱首辅捅出篓子来,咱们两都别想活命。”
魏彬连忙拱拱手,忙不迭欠着身出门去办事了。
穆政通轻拂过额边的冷汗,又忍不住理了理常服的衣摆和领子,这才缓步向外,上楼行到了曾哲的住处。
曾哲披着身上的氅衣,百无聊赖地听着穆政通讲完了前因后果。
他的手指在桌案上缓慢地轻磕几下,却始终一言不发。
他本就是替钱兴同来的保第,若是府衙办事不利,他自然要负责收拾利落。
丢命的事与他无关,他瞧起来自然格外清闲。
穆政通见状,忙又递上一盒银票。
“大人,这是樊老板带来的。”
“保真。”
曾哲慢条斯理地翻了翻,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笑意:“穆知府,先不必急,凡事哪里有绝对?”
“这保第不只有府衙,还有锦衣卫的人掺和着不是?”
“若能借裴家的刀,去杀我们要杀的人,那岂不是更好?”
第63章反正不是人干的事,都归他裴恭
裴恭心里虽然早已经将那个前科累累,将自己骗了一次又一次的方岑熙骂了一万遍。
可他还是依着方岑熙所说,趁夜沿着屋顶安步当车去了南城的帽儿巷尾。
年关已过,宵禁在这个府城中有重新被搬上了日程。
只是疫病疑云当前,城中处处设栏,户户不得随意外出。即便是往日里不再禁行的白日,仿佛也与宵禁时分再无区别。
但也好在因着这个缘故,周围并无来往闲杂人等。
裴恭很快就寻见了方岑熙言语中的那棵槐树。
这树的模样歪歪扭扭,看起来倒也有些年头。
如今逢着冬日时节,树上毫无嫩芽新叶的踪影,只留着和黑色的光秃树枝,在夜色的映衬下看起来更是狰狞又恐怖。
帽儿巷是个死巷子,巷尾并未住有人家。这样一棵无主的老槐树立在此处,不知是历过多少年的风吹雨打。
但总而言之,它确实引不起寻常人任是多两三眼的注意。
方岑熙能想到将东西都藏在此处,的确明智。
裴恭绕着树干缓缓转过一圈,而后还是眼尖地寻见了一丝翻过新土的痕迹。
他连忙伏下身,小心翼翼地在树下扒拉几下土。
东西埋得既不深,也不浅。
裴恭只觉得指尖很快触及到了一块平坦的东西,再刨一刨,就当真找出个盒子来。
裴恭心下一惊,忙不迭打开木盒瞧。
虽只是借着月光看不大真切,但他还是能发觉这里头的东西对保第府衙看来说,实实在在算得上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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