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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第2页）

他们想要的东西都差不多，只是平安而已，但&ldo;平安&rdo;一词不由他们自己。两人身处漩涡之中本就难以脱身，除非他们都达成目的‐‐季别云为柳家翻案，观尘将悬清寺带出权力斗争。

在此之前，他能给观尘什么?

季别云心里难受得紧，他慌不择言道：&ldo;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全都给你……&rdo;

观尘忽的停下脚步，将他也拉住，俯身凑近。远处还有值守的羽林军正在巡逻，而前方的内侍停了下来，却不敢靠近也不敢催促。

在压抑得让人难以呼吸的宫城之中，到处都是耳目。偏偏僧人拉着他走到角落里，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ldo;我想要的不只是心悦和钟意，也不只是在人群中唤我名字那般简单。&rdo;

他愣愣抬头看着，&ldo;那你要什么?&rdo;

观尘放轻了声音：&ldo;要你与我同去同归，要你的爱。你能做到吗?&rdo;

他脑子里嗡鸣一片，思绪像被堵住了，只记得那个&ldo;爱&rdo;字。

&ldo;我……我对你的确不只钟意，&rdo;他磕磕绊绊道，&ldo;我们从小就相识，怎么可能只有……&rdo;

&ldo;季别云。&rdo;观尘打断了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住他现在的名字。

被僧人握住的地方有些疼，手掌刚好按压在伤口上。

&ldo;小时候的情谊是以前的事，我说的是如今。我给过你自由了，也不会收回来，但是你总得用一根线绑在我们两个手上，让我不至于弄丢你。&rdo;观尘皱了皱眉，&ldo;你不能太自私。&rdo;

季别云想点头，又想挣脱僧人的桎梏。

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情爱，更没想过会是对观尘。在少年最容易奋不顾身动心的那几年里，他在戍骨城被严寒被人心折磨着，没人教他什么是情爱，他也没能自己习得。

对观尘的动心是他以为最过分的事情了，原来在动心之上，还有爱。

他有这种东西吗?

应该是有的吧，不然他不可能将一个人如此放在心上。

季别云在脑中努力寻找着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却失败了，到最后只是努力又无力道：&ldo;我把自己平安带回来了，没死在沙场上……虽然很难，但我从不曾忘记你想让我平安，只是我没办法做到更好的地步了，观尘，我真的已经……我们只会为难彼此这一次，最后的一次，你不相信吗?&rdo;

观尘注视着少年，突然松开了手。

没有谁能在听到这番话之后心如止水。他不是没注意到少年单薄的身形，比他们在灵州重逢时还要消瘦，也不是没看见对方眼里的热切与爱慕。战场上刀剑无眼，他无法想象季别云都经历了什么，如何只领着一千兵力烧了叛军大营，又是如何手刃了万良傲还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