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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第2页）

&ldo;是，今日帝陵在修筑过程中塌了一角，当时就掩埋了几十人，还没有救出来……&rdo;

观尘松开了手中紧握的佛珠，但心情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自万良傲造反，元徽帝便命人加快皇陵修筑进程，仿佛是害怕自己活不了多久，想要在死前将陵寝修完。但欲速则不达，短时间无法招募更多工匠，已有的工人只能夜以继日地劳作，一点点耗尽自己的力气，很难不出事。

皇帝回身看了看藏宝阁，如同在看着死去的先帝，口中喃喃道：&ldo;死人了……不祥，大不祥。&rdo;

观尘忍不住开口：&ldo;陛下，眼下救人要紧。皇陵坍塌也不宜继续修建，须得暂停，待排查出原因之后再继续。&rdo;

&ldo;暂停?发生了如此大不祥之事，可就更不能暂停了。&rdo;元徽帝猛然间看向他，却是朝着身后的人命令，&ldo;传旨过去，继续修，敢停下来就把人推进去当人牲。&rdo;

吴内侍忐忑问道：&ldo;那之前被掩埋的几十人……&rdo;

&ldo;别管，既然不小心死了，就当葬入皇陵了，这是他们之幸。&rdo;元徽帝眼底布着不太明显的血丝，整个人显得有些疯魔。

观尘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了，元徽帝的状况像极了先帝驾崩前的样子，混乱而暴戾，但少了先帝的悔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元徽帝终究还是有更为出色的地方，不会有悔意，便不会动摇。

他习惯性地带着悲悯的目光看过去，被元徽帝看见后，对方却笑了笑，走到他跟前。

&ldo;方才那人来禀告消息时，你似乎很紧张?在担心季遥?他毕竟是你带来宸京的。&rdo;

那日的圣旨一下来，观尘便明白元徽帝知晓了季别云身世，也猜到了这是季别云争取来的结果。

但他不想和明家父子谈论季别云，那是对少年的侮辱。

于是只答道：&ldo;战事之下，无人不担忧。&rdo;

&ldo;你知道那日朕宣季遥入宫，他对朕说了些什么吗?&rdo;元徽帝依旧坚持这个话题，&ldo;他说世间公道系在每个人的身上，无论是天潢贵胄还是贩夫走卒，你也认同吗?&rdo;

这的确像是季别云会说的话。

观尘不禁又想了想少年的模样，出征那一日，其实他一直看着对方。季别云似乎对他有愧意，但那种愧意更让他痛苦。

解不开的死结。

他收回思绪，答道：&ldo;贫僧认同。&rdo;

元徽帝面露不解，&ldo;是啊……朕也觉得此话有理，故而答应了季遥下旨重查柳家旧案，可是当他离开时，那眼神即使看着地面朕也能瞧出来……他在恨朕。柳洪吉是先帝下令斩首的，他为什么要来恨朕?难道朕做错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