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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ldo;我是阿拉贝拉夫人。&rdo;见我没有回答，电话那端的女人又重复了一遍。&ldo;分机号码是43981我可以用塔罗牌替你算命，请你告诉我你的姓名、生日和住址。&rdo;

&ldo;你真的是阿拉贝拉夫人?&rdo;我问，虽然我早已认出了这个声音。

&ldo;我是，&rdo;她说，&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保罗。&rdo;我说。

&ldo;很好，亲爱的保罗，请你告诉阿拉贝拉夫人你的生日吧，我们马上开始。&rdo;

&ldo;九月二十日，&rdo;我说，&ldo;但我不是打电话来算命的。&rdo;

&ldo;哦?不是?&rdo;她说。她的声音像糖浆一样甜蜜悦耳。

&ldo;不是。&rdo;我说，思考了一下该从何说起。&ldo;我找你好几个星期了。你知道吗?我的太太去年十月去世了，而就在几个月前，我看电视，在电视广告中听见你和她谈话。她就是那个说&lso;我迷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rso;的人。你知道我在说谁吗?&rdo;

&ldo;我知道那部广告片，不过恐怕没办法透露来电者的事，因为这牵涉到个人隐私。不过那是另一回事，老实说，我不敢讲我记得每一个来电的内容。&rdo;

&ldo;我理解。但你能不能回想一下?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也许你稍微想一下就记起来了。&rdo;

她想要找理由推托，但被我打断了。我继续请求她。&ldo;至于隐私的部分，&rdo;我说，&ldo;我相信你当然有自己的原则，但这原则是否还适用在已逝去的人身上?&rdo;

阿拉贝拉夫人叹了一口气。&ldo;可是，&rdo;她说，&ldo;你听到的也许不是你太太的声音，说不定是另一个女人的。会不会是你悲伤过度，才让你产生这种误会?&rdo;

&ldo;我很清楚我太太的声音是什么样子。&rdo;我说，口气冷得连我自己都有点惊讶。我做了个深呼吸，稳住情绪。&ldo;此外，&rdo;我说，&ldo;我在电话帐单上看到这笔记录，那天是十月二十三日，东部时间晚上十一点二十三分，你和她一共讲了46分钟。这样你总该能想起什么吧?拜托你想一下。&rdo;见她没有马上回答，我便再说下去。&ldo;你也知道，我打的这个电话一分钟要5块钱，而我不打算马上挂断，直到从你那里得到答案为止。像这样的机会多久才会出现一次?&rdo;

她没笑。但当她开口时，我感觉得到她的态度缓和多了。&ldo;你能不能多讲一点你太太的事?&rdo;她说。

我照做了，把所有想到的事情都告诉她。我告诉她我和露西相遇的情景，告诉她露西死亡的经过;我告诉她从意外发生到现在我是怎么捱过来的，如何把心思全系于破解一些可能不是线索的线索;我告诉她我和罗丽所做的努力，一直说到被人打开的后门与空荡荡的后院。我不知道自己讲了多久，但在我终于把话讲完时，我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干了。

听完我说的话，电话那端却是长长一阵沉默。&ldo;阿拉贝拉夫人，&rdo;我说，&ldo;你还在吗?&rdo;

&ldo;我还在，宝贝儿。&rdo;她说。

&ldo;那么……这样有帮助吗?&rdo;我说，&ldo;这样是不是让你想起露西的来电内容了?&rdo;我的声音哑了。如果这样她还拒绝的话，我想我一定无法承受。

&ldo;我应该可以帮你。&rdo;她说。我立即长吐了一口气，但听来极像呜咽。&ldo;必须坦白告诉你，我不记得那个电话了。我一个月要接上百个电话，而大部分人的声音听起来都差不多。不过，我做过笔记。&rdo;

笔记!噢，天啊!她把露西来电的内容做成了笔记!这让我一时找不出任何话回答她。

&ldo;我正在写一本书，&rdo;她说，&ldo;内容是关于我担任阿拉贝拉夫人的经历。从去年秋天开始，我把每个电话的内容都做成笔记。如果你再给我一次日期和时间。我可以查一下我的笔记本有没有记载什么，然后我会再打电话给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