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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爱吃酸甜,这道松鼠鳜鱼,你让膳房先预备好食材,待晚膳开时再过油,放置时间久了,影响口感。”
秦氏将菜式交给仆妇,絮絮叨叨嘱咐着。
这时大丫鬟鹊梅急步走了进来,“姨娘,二姑娘从宫里头回来了,已经抵达府邸。”
秦氏一惊,“不是说未时才回吗?”
怎得突然提前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她只备了晚膳,午膳现下再摆怕是来不及了。
她立即着人去把老爷和沈淮唤上。
至于三公子沈安那头,她没有派人去请,沈棠刚从宫里头回来,想必他们娘俩不出现,会更自在些。
松涛居。
忠勇伯沈钧弘手中的戒尺落下,下意识藏于身后。
“棠棠怎得回来了?用膳了没?”
“女儿已在昭宁宫用过早膳,还未用午膳。”沈棠回了沈钧弘的话,目光看向沈淮,“听闻阿父又在教训阿兄,女儿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十六七岁的沈淮身量颀长挺拔,通身都是鲜活的少年气,高大如一株笔直的冷杉。
他与沈棠一样,都有一副极好的皮囊。
旁人若是被父亲这样追打,恐怕只余狼狈,可他便是散漫的站在那儿也是慵懒优雅,甚至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风流之态。
“阿兄,你还好罢?”沈棠瞧着兄长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心下不由酸楚,几步走过去到他面前,竟有些哽咽。
沈淮睁大眼睛,蓦然对上沈棠泛红的眼眶,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怎么了这是?阿兄皮糙肉厚,挨一顿打没事的……嘶——”
“小畜生,你是不是还挺骄傲的?”沈钧弘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被沈淮点燃,追着他又开打。
沈淮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嚎,“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父亲,您老人家消消火罢!儿子经得起您打,可妹妹在这呢!您看您都把她吓哭了!”
沈钧弘停下手中动作,看向女儿,欲言又止。
棠棠怎得眼眶红红的,莫非在宫里头被欺负了?
沈钧弘越想越是这个理儿,这下也顾不上沈淮了。
沈棠看着鲜活乱跳的兄长,怒气冲冲却掩不住意气风发的父亲,不由想起了前世。
用不了几月,兄长在花船上与人发生龃龉,闹出人命,锒铛入狱。
沈棠求到太子跟前,最终还是等来兄长身死狱中的噩耗。
沈棠眼眶又红了红,用帕子拭了拭眼角,“风沙迷了眼,不妨事。”
父子二人同时松了口气。
“别以为拿你妹妹当由头,我就会轻饶你!若是不再好好管教你,不知你要惹出怎样的大祸!”
沈钧弘瞪了沈淮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到底是怕误伤沈棠,戒尺终究没有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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