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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不是好汉（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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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再精锐的部队，被突然袭击之下，也会惊慌失措，慌乱不堪。更何况严寒的天气，让石虎军前锋士卒的兵刃都冻住了，有的士卒连刀都拔不出来。弩箭如雨，像不要钱的一样，不断的向石虎军扫射着，虽然护国军士卒都是新兵，可是中远距离射杀，思想压力也不太大。

李羿不停的指挥士卒集中簪射，只有石虎刚刚集结起来一小股部队，就会被弩箭射杀一空。

尸堆如山，遍地血流，杀声震天。石虎军地尸体被一块破布般被无情地践踏着，不断有人倒下，成为被踩踏着的一具死尸。严寒的天气，成了秦军的助力，像护国军敢死队不一样的是，石虎军在路上被冻得手脚伸不开，而护国军敢死队则不一样，他们的人躲在羊皮羽绒睡袋里，异常暖和，战马也有防寒物资，由于准备充分，受天气影响不大。

石虎的运气实在有点背，当张维正和北宫纯商议派出孤军在赵国后方进行破坏行动，原本计划是让这支部队避开赵军精锐，专门向他们妇孺老弱下手。然而石虎大意之下，居然连基本的斥候探路都没有派，这还不算悲剧，更加可悲的是，石虎哪里不走，偏偏一头扎进秦军的营地中了，这还不算，他还偏偏遇到了秦军之中，有名的疯子李羿！

叶不凡以武立国，只要是随他起兵时的元老功臣，几乎人人都封候拜将了，可是唯独李羿例外。当然，也不是我们的李大将军不会带兵打仗，也不是贪生怕死，也不是因为暗中资敌。李羿作为叶不凡起兵时黑衫军四大主力营长之一，打仗时疾如风，烈如火，虽然不喜欢出奇制胜，倒也没有出现了纰漏，也算是一员智将，李羿立下的功劳也不算少，可是他却有一种行为让叶不凡有点不耻。

李羿和北宫纯一样，都是秦军出身凉州将领一系，当初李羿追随叶不凡之初，他就成家了，当时李羿家境并不好，正妻是一名普通樵夫的女儿许氏。喜新厌旧是男人的通病，叶不凡受封秦王，开府建制，李羿成为手握重兵的大将，这时，他的身份和地位与以前不同了，李羿开始嫌弃自己的糟糠之妻。李羿可比陈世美还绝，他为了让长安钟氏之女嫁于他做正妻，竟然暗中下毒，准备毒杀结发之妻。结果事发，他准备的毒药，结发妻子倒没喝，却让他亲生儿子喝死了，事情败露以后，身为后世之人的叶不凡，非常愤怒。

叶不凡知道这件事以后，一怒之下，将李羿一撸到底，李羿成了秦国唯一一个拥有无数功勋，却毫无所得的将领。这一次组建护国军，李羿眼睛都红了，他知道如果再不能让叶不凡原谅，他这一辈子就完了。李羿走了老上司北宫纯的门路，祈求叶不凡原谅。叶不凡也觉得李羿虽然过份，可是坐了二十年的冷板凳，也够他受的了。就这样，为了在有生之年获得复起之机，李羿就这做这支敢死部队的队长！

李羿见石虎准备组织反冲锋，顿时大急，他怒吼一声：“众将士听令，随本将冲锋！”

石虎并不蠢，所有的士兵都拥挤在一起亡命厮杀，乱阵中有敌有我，很难集结部队，石虎无奈之下，只好放弃放弃撤退的想法，他知道如果此时撤退，很可能引起溃败，他是远来疲惫，战马和士卒的体力消耗巨大，根本逃不过马力充沛的秦军。意外的打击也让石虎的牛劲上来了，他赶紧用轰天雷炸散面前的秦军士卒。

“轰轰隆隆”硝烟弥漫，石虎不退反进，挥动着手中的战刀不顾一切，拼命向前。准确的说，这支敢死队的凶悍之气，远差久居穷山恶水的羯人，这些羯人士卒在是凶悍的石虎率领下，踩踏着尸体一寸寸地向前进攻！石虎军士卒看到石虎身先士卒，亡命砍杀，犹如打了一针强心剂，精疲力竭的石虎军士卒欢呼起来，刀矛舞动，越战越勇，让秦军手忙脚乱。

秦军虽然是敢死队，可是必竟是一支全依靠新军组成的部队，他们没有精锐部队的那种必胜信念，看到满身血污，面目狰狞的敌人像疯了一样向他们冲来，不自觉的慌了。心中一慌，手中的弩机准确性大降，虽然石虎军的士卒短短半个时辰内伤亡过半，可是却慢慢扭转了战场一面倒的态势，渐渐向着有利与石虎军的方面发展起来。

还没有发起最后的冲锋，李羿看到石虎军马上就要冲破包围，心中大急，大急忙吼道：“轰天雷，预备投！”

由于秦军发明了硝化棉火药，火药的威力比原始的黑火药大得多了，此时秦军装备的轰天雷外形和后世的龟裂式甜瓜手雷差不多，同样是使用生铁铸造的，威力大，轻便，使用起来更加灵活！

与是，战场上出现了诡异的一面，一千七百多年前，一场敌我之间手雷对轰的壮观场面出现了。秦军开始出现大量的伤亡，但是这种武器必竟是秦军发明的，主要装备的，几乎每名秦军敢死队员都有三四颗，而石虎军却不同，他们满打满算也就数千颗，石虎自然不可能独吞这笔轰天雷，数千颗轰天雷分散在十余万赵军手中，十人之中能有两三枚就算是精锐中的精锐了。

时间不长，石虎军再也抛出轰天雷，必竟他们的轰天雷太少，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对轰。而此时依靠轰天雷助阵，暂时稳住了阵形的秦军开始着手有序的反击！

骑兵之间的战争，不是单打独斗，没有一对一的厮杀，常常双方骑士兵刀甫一交接，二马己错蹬而过，同新地对手刚刚交手一合，便再次错肩而过，将敌人交给后边猛冲过来的骑手。在这一刻只有杀人才能防止自已被杀，这些平素微不足道地士兵不管他以前是卑贱还是委琐，是刚毅还是懦弱，是阴险还是磊落，在这一刻都爆发出气壮山河的呐喊，激荡起一波令人心荡神驰的冲激波。

此时的战场，渐渐向着有利秦军方面的势头发展着，战场上响起钢刀对撞如同磨牙一样格格的声音，因为秦军护国军骑兵的骑术明显不如石虎军，在这种激烈对撞中，需要借助臂力、腰力和战马的冲击力，马术逊人一筹这三项都发挥不出来，所以秦军在与石虎军对冲的战斗中，伤亡却比石虎军还要大。

人尸马骸横七竖八，断头残肢惨不忍睹，鲜血混合着泥污。原本洁白的冰雪地面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血腥气中人若呕。

就在这时，沉雷滚动，喊杀震天，气急败坏的李羿最终还是使用了身先士卒，他虽然年近五旬，可是由于常年行伍生涯，身子骨相当强壮，他挥动一柄特制的斩马刀，一计泰山压顶，中宫直进，大刀从一名带了护身铁铠的将面前一名石虎军将领胸中擦过，火星暴起，护身铠甲裂了一个吓人的大口，顿时肉绽血涌。

久违的血战，让李羿意气风发，和石虎一样，李羿也是一个嗜血好战份子，被热血撒了一脸，李羿大吼一声：“快哉！”

石虎见李羿勇猛，起了一较长短的心思，可是他的副将见周围的士卒越来越少，就硬拉着他撤，石虎见前锋三千士卒，基本活着的没有三五百人，虽然不是全军覆没，但是也差不多了。石虎佯装被副将拉着，嘴里还大喊着：“拉我干什么，某身为一军主帅，岂能弃士卒而逃！”

“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燕然山脉稽落山秦军主战场，慕容恪望着秦军用水筑造的冰城，心中一阵暗淡。他有点绝望了。冰城城墙的正墙高三丈，正墙上还有女墙，女墙上再砌上用木头浇水筑成垛口，和砖垛一样，垛口之间是守御将士的了望孔和射击口，城墙上还建有雄伟的城楼、角楼、望楼，间隔而立。

这些高高低低的建筑。全部都是用冰和木头混合而成的，冰城城墙上构筑了一道立体防线，可以观察、隐蔽、机动、射击、接应、制高。慕容恪仰天长叹：“难道天要亡我慕容一族？”

这样的城墙，其实比砖石结构的更难破，冰城太滑，根本不可能攀登，更何况，他们也没有攻城机械，除非可以用秦军的燃烧弹，直接烧熔这段冰城。

皇甫真虽然智计百出，可是此时他却没有一点办法。

秦军在稽落山，就像喉咙里恰了一根刺，让鲜卑进退不得！

打吧，鲜卑人原本就不擅长攻城，攻实在没有胜算，望着一座座冰筑的箭楼，一座座哨塔，就是一道道夺命的利刃！不打，秦军堵在这里，他们根本不敢安心放牧，不集结族中青壮，全力备战，一旦秦军北上，就是灭顶之灾。撤吧，却没有地方撤退，北海往北，天气更加寒冷，极寒之地，植被更少，更不适合放牧。

慕容恪咬牙道：“我们必须尽快获得粮食，我们……我们必须得派遣勇士，绕过秦军，从附近取得给养才行。”

“很难！稽落山的秦军是从关中调过来的，秦军在雁门。云中、代郡、和上谷等地大军根本没有调动，绕开这股秦军虽然容易，却很容易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皇甫真道：“如果真的在秦地陷入包围，就是我们燕国的灭顶之灾！”

慕容恪抓起貂皮帽子，咒骂道：“该死的秦人，他们为什么总咬着我们不放，他们想裂土开疆，占据我们的辽东，占据了朝鲜半岛，还不够吗？我们战他就退缩城中，只耗我们的粮食。你们汉人的将军不是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