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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番外二（第1页）

送走了钱大媳妇，月儿推开后窗望着枯萎颓败的池塘发呆。耳边还回响着姆妈的喋喋诉说，“你可别犯浑！长得这么标致，难道想只配个小厮就打发了这一辈子！我看魏姨娘就是嫉妒你长得好，怕你被国公爷收了房！你好好想想，看看魏姨娘现在简直是过着神仙般的日子！还敢穿着正室才能穿的正红色，扇着逾规的牡丹花，就算穿着不出门那也简直是狼崽子般的狠人啊！她自己倒好意思显摆她现在的地位、财力和宠爱，也不想想以前是个什么光景？我呸！还嫌别人小门小户的，她以前就是个穷书生家的破落户！比国公爷还大两岁呢，仗着跟侍书夫人沾点亲，整日绕着群男孩子打转，满盛京哪个夫人不知道她们家的小九九！唉！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孩，你说怎么就我们国公爷被勾搭上了？”月儿记得当时自己被姆妈吓得半死，赶紧拿了块玫瑰膏堵了她的嘴，还好门窗都打开了没有人经过。

收回思绪，月儿也发愁。自己这一大家子都是家生子，三代人的籍契都在这国公府，除非主人放籍，否则一辈子也逃不出这座牢笼！一开始姆妈就给自己铺错了路，花钱买通香嬷嬷把自己留在西晴院，本想博一个好前程，却不知魏姨娘脸热心黑，最是手辣，自己的身契又在魏姨娘手里，要配人或打发出去都靠魏姨娘的心情一句话了事。如若还肖想国公爷，估计自己早就成这池底的淤泥了。

月儿不知道知道国公爷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但是却最是厌烦妖妖娆娆的女子！以前试图勾引国公爷的兰溪姐姐被国公爷当庭杖毙就是最好的例子。国公爷喜欢魏姨娘这样的吗？可能吧，月儿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不应当是雀儿和明路那样你侬我侬、辗转反侧、傻傻发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但国公爷和魏姨娘相处时并不是这样的。不到魏姨娘的日子，国公爷一般不会来，来了也不苟言笑，而且每次问话内容都一样，只有看到汐姐儿时才会露出微笑，事后会给很多的赏赐；而魏姨娘则每次跟换了一张皮似的，崇拜的看着国公爷，呼寒问暖，打叠起千倍的小心，一心一意地服侍，好像哥儿姐儿都不重要了似的，眼里只有国公爷一个人！但魏姨娘会给哥儿和姐儿绣肚兜，却从来就不会给国公爷绣一针一线，还会每次在国公爷来的那天晚上，预先把自己的手用化瘀膏揉得红红肿肿的，再用红肿的手指把都是香嬷嬷制的袜子和里衣拿出来给国公爷换上。

目前魏姨娘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月儿很清楚明白这一点。因为明路照国公爷的吩咐现在正在前院送礼物哄汐姐儿，香嬷嬷夸张的声音想不听见都难。今日本是姨娘的日子，听到国公爷来了，姨娘高兴的迎了出来，却不料国公爷板着个脸，只告知魏姨娘以后不许汐姐儿随意进出二门，下午也要跟着新哥儿的先生一起读书，就走了。相当于变相的禁了汐姐儿的足。汐姐儿听到后，在正厅闹了一下午，气得魏姨娘把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个遍，嘴里还一个劲的骂道：“小贱人害我！”摔完骂完还不解气，要香嬷嬷伺候着换了一身正红的装束，摇着把牡丹扇，再把所有的丫鬟婆子喊到正厅训话，谁若背叛她在外乱嚼舌根，下场就如同地上的碎片！院子里的众人个个噤若寒蝉，俯首低头称是。

春风吹来，一阵腐朽的泥味入鼻，月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