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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盖因为她被黑衣老人这种漠然的、仿佛碾压蝼蚁般的语气惊到了。

踩死一只蚂蚁的时候，你会放在心上吗？

恐怕踩死了，也不会注意到自己脚下曾沾染过血腥吧？

可若是蚂蚁变成了活生生的人呢？

杀死一个人，如同杀死一只蚂蚁般，漠然无视，这人的心性该有多么的冷酷？

姜元羲艰难的吞了一下喉咙，声音艰涩无比，&ldo;不过口舌之争而已，何至于此……&rdo;

&ldo;杀一儆百。&rdo;

黑衣老人淡淡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理所当然。

姜元羲默然无语。

片刻之后，她才继续开口，&ldo;杀人是要犯法的，杀人者，人恒杀之。&rdo;

&ldo;只要你拳头足够大，就没有任何人能审判你，你才是规则的制定者。&rdo;

黑衣老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好似一道重鼓，一下又一下的敲在她的心房中。

振聋发聩。

姜元羲低头，看着自己白嫩的手掌，喃喃道：&ldo;拳头？&rdo;

她的手掌在她的注视下，慢慢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露，&ldo;拳头！&rdo;

&ldo;规则的……制定者！&rdo;

这句近乎呢喃的话轻轻在这片空间上回荡，姜元羲却已经不见了身影。

黑衣老人看着姜元羲方才坐着的地方，眸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

&ldo;欲成大事者，心必须要竖起铁墙，无有能动摇者，方踏出了第一步。&rdo;

&ldo;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rdo;

姜元羲就这般握着拳头，睁眼到了天明。

阿方伺候她起床洗漱的时候，被她眸底的血丝吓着了。

找来值夜的侍女，厉声呵斥。

看五娘的样子，分明就是整夜没睡好，值夜的侍女竟然毫无察觉，失职！

&ldo;阿方，不关她的事，是我夜里睡不着。&rdo;

姜元羲眸底虽有血丝，精神劲头却很好。

彻夜不眠，她的念头却已通达。

她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作为贴身侍女，阿方以为她因昨天去崔府之事无法安寝，心疼之余，一边吩咐侍女去炖一碗冰糖燕窝粥，一边低声道：

&ldo;五娘，不如今日去族学告一天假？你这样，上课可没有精神。&rdo;

族学？

姜元羲摸摸鼻子，她就说，怎么这几天有些事忘了一样，原来是回来到今天，还没有去过族学！

&ldo;嗯，你再帮我去告一天假。&rdo;

喝了一碗燕窝粥，姜元羲去找阿娘了。

&ldo;阿娘，阿娘…&rdo;

姜元羲走进世安苑，在门外的侍女纷纷见她来了，纷纷福身。

郑幼娘见女儿来了，微微一挑眉，&ldo;今儿你不去族学，怎的这时候来阿娘这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