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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3页）

&ldo;皇上……&rdo;何老嗓子干涩，声音发哑。他如今年纪已大，当初得知了那桩皇室秘辛后不久，他就选择了辞官隐退。可有些事，到底还是没能让他带到棺材里。

明德帝并不知事，太皇太后多年隐而不发，更多的是因为先帝将事情做到了极致，可这位不一样。

&ldo;如今的庆王义子，究竟是谁的骨血？&rdo;

赵殷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

何老仔细听着心思百转，隐约猜出了赵殷的意思。

&ldo;旃歌的确曾侍奉过先帝。彼时，旃歌同庆王及庆王妃投缘，素有往来，因此在教坊中，无人敢随意欺辱她。先帝醉酒，无意中将其宠信，之后也是照着往日的规矩，给喝了汤药，以免怀上子嗣。&rdo;

赵殷仔细听着，并不打断何老的话，身后的屏风&ldo;咚&rdo;了一声，他往后靠了靠，屈指敲击椅子扶手。

&ldo;先帝酒醉，对于宠信后就匆忙逃走的旃歌并无记忆。第二日，闻讯而来的太皇太后便借口恩赐，将连同旃歌在内的几个胡人舞姬，都赏给了朝中的几位大臣，其中就有靖远侯。&rdo;

&ldo;说下去。&rdo;

&ldo;是……听闻靖远侯对此女多有宠爱，不久就传出消息，说怀了身孕。&rdo;

&ldo;孩子，是谁的？&rdo;

如果楚衡在这，他一定会说，在没有dna检测的时代，一个孩子的生父，并不能依靠生母没有足月生下孩子，来判断这个孩子是不是隔壁老王的。

何老只能说：&ldo;得知此女怀孕后，先帝身边得力的大太监将此事告知了先帝，之后又陆续派了奉御为其把脉，想来……这孩子的确是先帝的骨肉。&rdo;

听到屏风后的微弱动静，赵殷微微侧头：&ldo;靖远侯是否知情？&rdo;

&ldo;靖远侯并不知情。只是此女未足月生下孩子后，似乎有人与侯爷说了什么，孩子很快就被侯爷放任不管，旃歌也当即失宠。听说是侯爷怀疑这个孩子是庆王殿下的。&rdo;

陆庭被认为是庆王私生子的事，朝中早有传闻，毕竟从容貌上，二人的确有相似之处。

赵殷转过头，沉沉的看了一眼屏风，又问：&ldo;先帝为何不将这个孩子认祖归宗？&rdo;

&ldo;皇上，当时太子未立，就连皇上您，先帝也费了好一番功夫再临终前保下，又如何能分得出精力，去保护一个尚且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倒不如，就将错就错，让孩子生活在宫外，当个普通人，也全了一个做父亲的愧疚的心意。&rdo;

这话出口，赵殷的脸色更沉了。

&ldo;这事除了何老与太皇太后，还有谁知？&rdo;

知道即便自己不说，以赵殷的本事，还是能查出当年曾过手此事的一干人等，何老叹息一声，道：&ldo;还有先帝身边的大太监，不过那位在先帝宾天后，已被下令处死。&rdo;

何老被送出御书房，赵殷坐在桌案后，沉默地听着屏风后急促的呼吸声。

半晌，他屈支敲了敲桌案：&ldo;出来吧，侯爷。&rdo;

屏风后，靖远侯陆战躬身走出，其后还跟着夫人袁氏。

他二人此番被召进宫，一开始毫不知情，还以为赵殷初登基，想要拉各方势力，打算与他们商量亲事，纳他们的女儿为妃。哪知，竟会听到这样的话题。

靖远侯此时又恨又惧。

恨旃歌的惹是生非，惧赵殷的皇权滔天。若不是旃歌已死，陆庭又远在天边，靖远侯只怕要将这一腔怒火，都发泄到他们母子二人身上。

袁氏相对冷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