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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台主的出身似乎与你很像,你知道他是哪里人吗?”
虽然传闻林林总总,但裴渠很确定沈凤阁亦是少年失怙,身世至少算得上可怜。明经出身,后又考中制科,甫为官一年便从秘书省迁至御史台任监察御史里行,巡视郡县、纠正刑狱,此后官途亨通,再无拦阻。
他与南山的共同之处,就是都有那么一段时日像消失了一般,外人根本无从知晓他们是怎样度过。正因为这段生活经历被抹得一干二净,才引人揣测。
那边南山好像想了很久,神秘秘地说:“台主是个谜,他是哪里人我也不知道啊。”
她当真是狡诈极了。
裴渠想,要从她嘴里套些实话真是难极。可他仍旧不放弃,问:“徒儿如何看待沈台主?”
“老师要我说善恶吗?”南山想了想道,“他不是好人,但也不能算坏人。”她平静地说。
说话间迎面有人骑马跑来,南山定睛一瞧,见那人正是沈府执事,便不由皱了皱眉。她勒住缰绳,那人那马已至跟前。执事下了马道:“台主有请,南媒官与某走一趟罢。”
没想裴渠却抢先道:“这时已经闭坊,某与南媒官打算歇在这边馆舍。台主若无要紧事,还是明日再说罢。”
执事却回:“闭坊也无碍,某可以带南媒官过去。”
南山坐在马上,静观他二人周旋。可裴渠未再回驳执事,只看了她一眼,道:“我有话要与南媒官说,还请稍等。”
他下了马,南山亦跟着下了马。裴渠带她走出去两丈远,停下步子温声问道:“你要去吗?”
南山点点头。
裴渠抬起手正了正她的斗笠,温和地说:“他并非你上官,你可以拒绝。”
“这时候还特意遣人来,自然是有要事。”南山两边唇角微微上弯:“老师不必担心,学生不是小孩子了。”她微微仰头看着他,神情是要他放心。
可裴渠的手仍旧搭在她帽檐上,南山挪开他的手,看雨雾中他有些舒展不开的眉头,一时间没有忍住,抬手轻按了上去:“老师皱眉真是难看极了!”她说完才觉自己方才的动作有些过头,于是赶紧收回手尴尬地要转身,裴渠却忽按住了她的肩,问道:“你很早便认识沈台主了,是吗?”
南山仍旧一脸轻松,昂起头张口就要说谎。
裴渠却隔着雨雾定定看着她,温和又从定地说道:“不要说谎,若你说的是谎话……”
“那又如何?”南山从来都是谎话精,她微笑着淡淡说:“学生与沈台主不熟。”
话音刚落,裴渠忽俯身低头,贴她无比近。两人之间呼吸声彼此可闻,鼻子都快要碰到。裴渠问:“不熟吗?”
南山心里咯噔一下,嘴硬回:“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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