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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第2页）

&ldo;殿下别怕。&rdo;女人覆上那只微颤的小手，柔软地轻应着，&ldo;奴婢一直就在您身边。&rdo;

小人儿舒了口气，卷密的睫毛轻轻眨动着，驱散了眼中的混沌。

&ldo;谁不好了？&rdo;软软的童声响起。

&ldo;没有谁不好，是殿下做噩梦了。&rdo;女人欺哄着，扶着小主子慢慢躺下，双目却担忧地看向前殿。

&ldo;王……王……王上……&rdo;内侍颤着音，几乎是吼出一句破碎的话，&ldo;王……王上驾到！&rdo;

&ldo;父王？&rdo;小人推开辱娘的双臂，拖着鞋子一路跑去，&ldo;父王！&rdo;

他散着发冲到殿廊里，冲天的灯光刺的他不禁眯起美瞳。明明是黑夜不是么，怎么亮的那么刺眼？

&ldo;殿下，您怎么出来了。&rdo;

这个声音他识得，是父王身边的内侍总长。

他渐渐适应了周围的光亮，眼前景致渐渐清晰。&ldo;我……&rdo;他张口欲言，突听一声厉斥。

&ldo;万敬文，你好大的胆子！&rdo;

是父王，只是父王为何如此生气？他绕开内侍，有些忐忑地望去。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跪伏地上，抖得像空竹。嗯，这人他认得，白发老头晌午时来过，听张莲说是来照顾母妃和他未出世的小弟弟的。

&ldo;臣……臣……不敢。&rdo;

&ldo;不敢？！&rdo;年轻的君王一脚踹去，老头滚了两下，呕出一口鲜血。

&ldo;父王……&rdo;这样的父王好陌生，小人儿有些害怕地退后。

&ldo;贵妃就是喝了你开的补药才早产的，不敢？孤看你是太敢了！&rdo;

早产？什么，叫早产？

小人儿退到辱娘身边，迷惑地抬望，女人牵着他微凉的小手并未多言。

&ldo;王上！&rdo;万太医爬到君王的脚下，唇边犹带血迹，&ldo;就是借老臣一万个胆子，老臣也不敢加害娘娘和未出世的小殿下啊！王上！&rdo;

君王眸色冰寒，凌厉的注视几乎可以穿透地上的老头。

&ldo;除了补药，贵妃晚上还吃了什么？&rdo;阴冷的问讯。

&ldo;回王上的话，贵妃娘娘近日身子不大慡利，晚上只还吃了一碗五福莲子汤。&rdo;

龙睛穆然地睨向身侧：&ldo;是殿内伙房做的？&rdo;

&ldo;不是……&rdo;

君王峻眉忽拧：&ldo;那是谁送来的！&rdo;

&ldo;是……是……是……&rdo;

君王怒目一瞪，那名宫人霎时跪地。

&ldo;是德妃娘娘送来的，德妃娘娘听说娘娘口味淡，特地炖了一盅莲子汤来。&rdo;地上那人话音极快，&ldo;贵妃娘娘不好拂了德妃娘娘的面子，就当着德妃娘娘身边大姑姑的面喝了一整碗。&rdo;

君王垂首而立，脸上覆着一层淡淡的阴影。&ldo;你是说送汤的一直盯着？&rdo;这一问如羽毛般轻软，却似利刃般锋利。

&ldo;是……&rdo;宫人也垂着脸，没人能瞧见她嘴角那弯浅浅的弧度。

&ldo;得显。&rdo;声音有些压抑，君王合着双目，似在极力隐忍，&ldo;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了吧。&rdo;

内侍长倒吸一口凉气，谨言道：&ldo;是。&rdo;

什么明白了？小人儿迷惑地望着从身边急急走过的内侍长，他轻轻地摇了摇辱娘的手：&ldo;张莲？&rdo;

女人拉着他躲在阴影里，眼中满是恳切：&ldo;殿下，别问。&rdo;

张莲只想保住殿下心中的纯净，所以请您别问。她半蹲在地上，捧着粉嫩的小脸，与那双纯净的黑瞳对视着。

&ldo;好，我不问。&rdo;小人儿伸出手抹了抹辱娘眼角的湿润，&ldo;你别哭，哭丑丑。&rdo;

&ldo;嗯。&rdo;女人抓住那双小手，咽咽颤声，&ldo;嗯……&rdo;

&ldo;娘娘！娘娘！&rdo;内殿传出几声急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