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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慧成悄声答：&ldo;乞帮多于名都大镇集镇里社之中，常州也该不免。只是此人走路胸挺头昂，步履虽缓，但步伐宽阔，不似是乞帮之流，倒像大家子弟。&rdo;

李越仔细看，见那人身才高挺，的确有衣裳架子，低声道：&ldo;大家子弟沦落江湖，被慧眼女侠搭救，遂成一场良缘佳话……&rdo;

小知道的脑袋探过来说：&ldo;李官人，咱们这里哪有慧眼女侠？你知道？难道是慧成的姊妹？&rdo;

李越小声对着小知道嘀咕：&ldo;既然没有，小知道，那你干吗不告诉他？让他别跟着了。&rdo;

小知道转身，对着那个乞丐说道：&ldo;这位公子，你知道，我们这里没有女侠，就请公子不要费心跟着了。&rdo;

李越笑得开心，他总是被赵宇耍得团团转，难得有这样消遣别人的时候。

慧成停步，转身对着来人，念了声佛号，说道：&ldo;施主莫恼，此乃小儿间玩笑言语。只是吾等行将离城，风雨无情，还请施主留步。&rdo;他语气甚是客气，可见没有轻视来人。这种战乱时刻，不能随意树敌。来者不明底细，还是有礼为上。

前面赵宇与和尚也停下，转过身来。那个和尚看了看，说道：&ldo;此人月前来至寺前，每日以寺中所舍粥饭为生。初来时他十分病弱，行动迟缓。不知近日如何。有人曾询问过他的来处，但他一向不曾言语，僧人猜测许是聋哑之人。可如今看来，该并非如此。&rdo;他对着那个乞丐说道：&ldo;这位施主，有何要求？如我寺能相救助，必不推辞。&rdo;他可不能让赵宇他们在他的寺前惹上麻烦。

那个人没有回答和尚的问话，众人只见他头发蓬乱，脸上连鬓胡须拉碴。他站在几步外，人们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眼睛。但是大家都有种感觉，他在看着赵宇。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最后赵宇觉得不能这么耗下去，轻叹了一下，无奈地说：&ldo;这位官人，请讲所需。&rdo;不过是乞讨些钱财，或者，方才慧成说他有武艺，他在寺外听见了和尚们的议论，想学几招。

果然，那个人开口了，声音低哑，可十分清晰：&ldo;吾愿随君同行。&rdo;

赵宇断然道：&ldo;不可。&rdo;然后看也不看他，转身对和尚行礼道：&ldo;长老就此别过。&rdo;和尚点头，前去与守城兵士交谈。

李越小声对慧成说：&ldo;你听见没有，是君，不是君等！&rdo;慧成低咳了一声。那个乞丐还是站着不动，慧成见赵宇说得坚决，怕惹怒了这个不明底细的人，就打圆场道：&ldo;这位施主，吾等十月还会再来，届时可再会。&rdo;

李越也笑着说：&ldo;就是就是，你回护国寺等着就成了，别出来了，刚才那个长老不是说可以帮助你了吗？每天多向他们要点粥。我跟你说实话，我们也是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也许还比不上护国寺呢。&rdo;

小知道插嘴道：&ldo;真的真的，我们还要从元军那里经过，你知道，从营帐旁边走过去呀，吓死个人哪！你知道，我差点尿裤子了。&rdo;

李越说：&ldo;诶，你这么从没有告诉过我？&rdo;

小知道不快：&ldo;告诉你干吗？你知道，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体。&rdo;

李越问：&ldo;那你告诉他干吗？&rdo;

小知道说：&ldo;不是吓唬吓唬他嘛！你知道，让他不要跟着啦！&rdo;……

那个人出声道：&ldo;吾可为……护卫。&rdo;

赵宇也不回头，说道：&ldo;不要。&rdo;

李越小声对那个乞丐道：&ldo;我跟你说，他可是个心狠的，你就别费口舌了。&rdo;

慧成大概想起自己当初要求入伙儿的悲惨，配合着叹了一声。小知道也点头说道：&ldo;就是就是，你知道，当初阿卓，是我们三个一起求来的……&rdo;

不等那个人有什么动静，赵宇说道：&ldo;不必多言了。&rdo;

护国寺的和尚示意他们上前，军士们微开了城门，一行人与和尚匆匆告别，走出城门，那个乞丐也跟着出来了。

赵宇领着大家走出了城外粗糙建设的树栅等路障，一路快步行走，像是想甩掉那个乞丐。阿卓跟不上，李越也不敢抱怨，把阿卓抱了，只闷头跟着走。他现在开始能感到赵宇的情绪了，觉得他不快，就少招惹他。走了半个时辰，除了慧成，大家都开始急速喘气，可那个乞丐还是跟着。李越开口道：&ldo;赵宇，你不能这么着，我们去常州，饭都没吃，现在真跑不动了。&rdo;赵宇放慢了脚步，周围看，找了一个杂糙丛生的洼地，领着大家走过去坐了。

小知道打开箱笼，一样样拿出干粮，慧成给大家递过竹筒。

李越气喘着用普通话问：&ldo;我们怎么只待了那么一小会儿，谁都没见到。&rdo;他和赵宇之间常用普通话对话，同行的人都已习惯，觉得是他们之间的一种方言。

赵宇说：&ldo;我们现在去帮助不大。只是建立一个印象，日后再去时，人家能接受我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