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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这次俨然不同，虽然算不得什么正式舞台，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几十号人，闻人明喊号的时候，她还是清晰感觉到心跳快了不少，指尖僵硬麻木，用力握紧松开，反复几次，稍有缓解。深呼吸压下那股子直窜脑门的紧张，迈开步子朝摆放正中的椅子走去。

闻人明颔首微笑，抬抬手示意她准备好就能开始。

她点头，坐下时，下意识去看左前方。

那个位置黎源的，他总是有种让人安定静心的能力，每次上台，她都习惯确认什么似的往那个方向看一眼……

都叫什么事儿？

她掩去失落，背上肩带，把木吉他抱在腿上，做了个吞咽动作润嗓子。手指触上琴弦，练得多了，身体都能自然反应，自己甚至没回过神，熟悉的前奏已经落进耳朵里，敲击着敏感的耳膜。

甚至唱出第一句歌词的前一秒，她还在不切实际地回想哪个部分雷欢欢会合进来。

‐‐jtcloseyoureyesyou&rso;llbealrighteornglightyouandi&rso;llbesafeandund……

她嗓音偏清透，唱不出泰勒那种沉重的故事感，只是明确知道自己心情足够沉重。

最后一段清浅悠扬的哼唱，她听着自己的声音，眼前一晃，恍然看到拎着酒瓶在老路灯的昏黄灯光下，渐渐远去的少年背影。

她还记得自己歇斯底里的哭喊，在破旧的老操场上，带起一阵回音：&ldo;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我一个人，要怎么办？&rdo;

寒风萧瑟，枯黄的几片碎叶零星飘下，落在他的肩头发梢，黎源仰起头，看着泼墨的天，良久，扬起手挥了挥，转身走下青石台阶。

&ldo;回来，我不想一个人，你们回来，好不好……&rdo;

一个人表演的滋味，并不好受。

一曲了，前几日重燃的希望灰飞烟灭，压在心上的石头不期然又往下落了几分。情绪骤然走低，舒昀站起身，欠了欠身，在掌声里退出教室。

有人跟出来，她没细看，倚在玻璃围栏边看一楼大厅的人造风景。长势良好的一丛绿竹，已经和三楼齐高，艺术楼顶开了一个十来平方的天窗，傍晚的阳光是浅橘的，落在顶部的竹叶上，淡化了那一片的墨绿。

把脸贴在小臂上，她懊恼地叹气。

&ldo;你又怎么了？&rdo;江翎问，学着她的样子，把手臂搭在玻璃台面上，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他最常问她的话，好像就是这句。

舒昀郁闷地把目光调到他身上：&ldo;你不能说点别的？&rdo;

他眯了眯眼，像是真的仔细想了一下：&ldo;歌唱得挺不错的。&rdo;

&ldo;那当然啦。&rdo;

&ldo;所以呢，面试圆满结束，结果也在预料之中，你摆个脸给谁看？&rdo;

&ldo;就跟你说了青春期烦恼多。&rdo;

&ldo;我进去了。&rdo;他斜眼睨她。

&ldo;……好吧，我还是想组乐队。&rdo;她老实交代。

江翎背过身，靠着栏杆，视线凝在走廊明灭不定的白炽灯条上：&ldo;有件事我不太明白。&rdo;

舒昀不明所以：&ldo;什么？&rdo;

&ldo;你热爱的，是音乐，还是乐队？&rdo;

&ldo;……&rdo;

&ldo;如果是音乐，一个人和乐队，又有什么差别？如果是乐队，专心玩你的合成器和木吉他，等时机成熟，遇到志同道合的人，再组不迟，还是你真打算靠这个混饭吃？&rdo;

舒昀短暂静默，喃喃道：&ldo;我开始接触这行，就是以乐队的形式。&rdo;

&ldo;可是现在乐队散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