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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直到现在，邓布利多对他而言，依旧是最伟大的白巫师，最睿智的老人，最值得相信的长者。

然而他对邓布利多，却早没有了什么意义。

他再也不是他的黄金男孩了。

……他该怎么办？

他要怎么才能叫一位真正的领导者再次相信他？

他能做什么……？

&ldo;我没有魔力，&rdo;哈利喃喃着，&ldo;我没有办法抽出自己的记忆……&rdo;他的眼前突然浮现了之前出现在邓布利多脸上的愧疚。

这难道只是因为邓布利多不完全相信他的话而产生的？不，不只是这样……邓布利多方才就知道了，他必须做的，他唯一能做的……

一道闪电掠过哈利的脑海，他忽然明白了。

他什么都明白了。

摄神取念。

那个邪恶的、不好的、但无疑方便而实用的魔法。

伏地魔的偏好，如同钻心剜骨和阿瓦达索命一样。

哈利因为自己的想法而颤抖起来，他的第一个反应是不可置信‐‐邓布利多怎么可能这样对待他？邓布利多怎么能这样对待他！

可是邓布利多的愧疚表情在他眼前浮现，挥之不去。

哈利觉得自己的心脏破了一道口子又变成了沙漏，尽管已经极力遮掩，但那些珍贵的东西还是如同流沙一样从心底无可挽回地流陷出去……他头晕眼花，听见血液在耳边流淌的声音，他的嘴唇颤动着，在吐真剂的作用下，说出了平常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的话。

&ldo;教授，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背弃我？&rdo;他问道，眼眶在这一霎满蓄泪水。

&ldo;哈利……&rdo;邓布利多看上去想说些什么。

可是哈利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抬手擦去眼里的泪水，说：&ldo;摄神取念，教授，如果这样能够让你相信我的话。&rdo;

邓布利多一下沉默了。他说：&ldo;这是一个邪恶的魔法，你要知道。&rdo;

&ldo;可是你会的，不是吗？&rdo;哈利说，&ldo;邓布利多教授。你会这个……伏地魔，那个疯子，比所有的邪恶魔法都来得邪恶。&rdo;

&ldo;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rdo;邓布利多问。

&ldo;我想我任何时候都没有比现在更明白。&rdo;哈利扯扯嘴角，笑了。

邓布利多的表情变得沉重，可是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举起了魔杖，他确认道：&ldo;你准备好了吗？&rdo;

&ldo;我想这不需要准备。&rdo;哈利说。接着就感觉到办公室的消失了，取而代之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深埋记忆的过去的一幕幕……他被关在碗柜的小时候……他被达力和同伙欺负的日子……他在霍格沃茨学习的阶段……最初死亡的塞德里克……代表战斗正式开始的西里斯的掉入帷幕……邓布利多的死亡……斯内普的死亡……他用回魂石看见的，自己父母和西里斯死亡后的模样……他和伏地魔的最终对决……还有最终的最终结局。

他独自一人靠在墓边，孤单地举起魔杖……

哈利从摄神取念中挣脱出来了。他软倒在椅子上，全身是汗，如离了水的鱼那样既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也无法感觉到能够呼吸的轻松。

他没有对刚才的摄神取念做任何一丁点的抵抗。

他抬起头，看着邓布利多。

那位老人坐在办公桌后面，一只手还握着魔杖，但似乎呆住了，就这样坐着，许久不曾动弹。

&ldo;我的孩子。&rdo;邓布利多说，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溢出，顺着他歪斜的鼻子，滑过面颊，再落入他长长的花白胡子中，&ldo;我很抱歉，我真的……非常抱歉。&rdo;

哈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