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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哈利怔住。

伊尔的话没有说完，但哈利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不过是当心自己会碰见巨怪‐‐而那个时候，对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来赴约。

哈利分不清楚自己此时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感动？当然是有；难过？也未必没有。

两个一年级在面对巨怪的时候，会不会比一个更好一些，哈利不确定，并且他相信伊尔也不确定。

伊尔不是他。哈利想着。

伊尔不是他，伊尔仅仅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一个霍格沃茨的一年级，他没有足够的魔力，也没有能够对付巨怪的魔咒‐‐可是他不至于不知道面对巨怪所需承担的风险。

他不是毫无选择的。哈利又想。

不是巨怪发现了他，是他跟着巨怪，仅仅只因为自己有可能会来。

他情愿冒着生命的风险，只为降低另一个人可能遇见的风险。

这一刻，哈利清晰地感觉到心脏被拽动被撕扯的疼痛‐‐那样剧烈而绵长，顺着神经血液，传递到身体每一个角落。

他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

他和他，他们做了同样的选择，在危险面前。

不因为他们知道彼此是兄弟，只因为他们彼此是兄弟。

哈利觉得有些疲惫，他将身体的重量交给身后的墙壁，也交给身旁的人。他听见有砖石轰然倒塌的声音‐‐是他因恐惧和脆弱而筑起来的心墙，就这样，简简单单、自然而然地土崩瓦解，分毫不存。

哈利觉得难过。

然而他明白，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教室静默得有些久了。

本来信心满满的伊尔又开始不安了，他有点气愤，更多的是无可奈何：&ldo;噢，兄弟，别那么小气吧‐‐你都过来找我了！在有巨怪出现的情况下！&rdo;他强调道，&ldo;承认吧，你还是在意我的……呃，当然，&rdo;他挥舞胳膊夸张地划了个大圈，&ldo;我也在乎你，嗯，很在乎！&rdo;

由魔法制造而成的光亮在不知什么时候悄然熄灭。

黑暗中，靠在墙上的哈利感觉到自背脊处传来的冰凉……以及，自肩膀处传来的温热。

他听见伊尔有点迟疑的声音：&ldo;我们会是朋友吗？&rdo;

哈利觉得有些好笑，他咧咧嘴，没出声。

过了一会，伊尔又说：&ldo;我们会是兄弟吧！像詹姆和西里斯那样……唔，这个你不知道。嗯，他们……&rdo;他困扰地挠挠头发。

谁说我不知道了。哈利在心里不满地辩驳。

可惜伊尔没有听见，他依旧在那里生涩的讲解着：&ldo;嗯，那是我爸爸和教父，他们学生时代就是好朋友了，一直以来的好朋友，一直以来的兄弟……比亲生兄弟更要好。&rdo;

谁都没有再说话。

然后还是伊尔再出声：&ldo;我们会是兄弟的吧。&rdo;他重复，口气自然而肯定。

于是终于有声音回应他了，仅只简单的一声，那样寻常，如同在说每天的天气。

&ldo;嗯。&rdo;

我们是兄弟，伊尔。

许久之后，在那一间依旧只有星光的教室里。

&ldo;唔，&rdo;哈利的声音重新响起来，他说，&ldo;我只有一个疑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