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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第2页）

当斯内普意识到自己再一次看见那双翠绿的眼睛时，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试图靠近，试图碰触。

可是穿绿袍的治疗师挡住了他。

接着有声音响起来：&ldo;快点快点！全部喂进去‐‐不要让病人清醒！&rdo;

斯内普陡然大怒。他从两个紧挨着的治疗师的肩膀上的空隙看见了哈利，他看见躺在床上的哈利呛得直咳嗽，背脊就像不堪重负那样弯曲起来，但他还是极力地伸出手‐‐他睁大眼睛看着他‐‐他张合嘴唇试图说话‐‐

他朝他伸出手。

他看着他。

他在对他说helphi。

‐‐救救他。

‐‐救救我的孩子。

所有的聪明才智，所有的能力手段在这一刻都不管用了，斯内普像一个木头桩子那样被人推来推去，他靠近病床，病床又离他远去，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双眼睛，看见那双眼睛由亮转暗，像蒙尘地宝石，黯淡无光。

那只艰难地伸向他的手也无力地落下了，像是主人终于放弃，不再追逐……

斯内普慌乱起来，他挤上去牢牢地抓住那只手。

可是那只手冷冰冰的。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用力地握着，用力地握着‐‐

然后，他听见有小小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西弗。

‐‐西弗勒斯。

他被推开了。

病床消失在隔间，声音也随之远去。

斯内普退后几步，他的小腿撞到椅子，跟着跌坐下去。

力量从他的身体里消失了。

一直站在门边的朵拉移开目光，她来到莉莉身旁，将一封信交给对方：&ldo;这是刚才寄来的，我想你们应该先看看。&rdo;

莉莉道谢接过了，她拆开信，只看了两行，手指就开始发抖。

朵拉轻声说：&ldo;我刚才给魔法部写了一封回信，他们决定三天之后再来。&rdo;接着她向莉莉告辞，转身往楼下走去。

时间接近凌晨，灯火通明的走廊显得空旷冷清。朵拉走过转角，正要向楼梯走去，却听见她手边微微敞开的茶室内传来交谈的声音。

是在说哈利的事情。

朵拉的脚步慢了下来。

&ldo;……真可惜，那个孩子。&rdo;一个声音说。

&ldo;非常健康，甚至能感觉到魔力的流动……&rdo;又一个声音说。

&ldo;都已经成型了。&rdo;

&ldo;也没有办法。&rdo;

&ldo;可是现在都还有生命的迹象……&rdo;

交谈的两人离开茶室了。

朵拉站在转角的阴影里，久久驻足。

仿佛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又似乎只有一个呼吸的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