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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我回想了一下当天的情形，也许袁牧之是能够避开扫she，同时击毙对手。不过他当时中枪了，可能不够敏捷，于是我说：&ldo;你说的也许成立，不过可能性比较小。&rdo;

&ldo;少他妈给老子拽书面语，能不能好好说话啊？&rdo;他莫名其妙地怒了，&ldo;你他妈没学过怎么说人话是不是？&rdo;

&ldo;难道普通话不是人类语言的一种吗？&rdo;我大为惊奇，&ldo;还是说你不是人类？&rdo;

&ldo;去死！&rdo;他扑过来，右手掏出一把小刀飞快抵住我的颈动脉，&ldo;我明着告诉你吧，我讨厌你这种人，最讨厌你这种装腔作势的小王八蛋，你不就是脸长得好吗？不就是没长在孤儿院吗？操！老子他妈的在你脸上划个几十刀，看你还拽不拽！&rdo;

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虽然有趣，但被人拿刀子架住颈动脉就无趣了。我微微仰头，看着他的眼睛柔声说：&ldo;你不想动手的。&rdo;

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呆滞，我轻轻推开刀刃，慢慢坐起来，看着他微笑说：&ldo;你不想这么做，无论是划破我的脸还是割开我的喉管，这都不是你真正想要的，对不对？&rdo;

他木然点头：&ldo;是的，那不是我真正想要的。&rdo;

&ldo;现在告诉我，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rdo;

&ldo;袁大哥，&rdo;他的语调流露出痛苦，&ldo;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我不能看着他不爱我爱上别人。&rdo;

很好，愚蠢的爱情与占有欲的混合体，这是他心底的欲望，也是一个送上门的绝佳实验对象，我冷冷盯着他，柔声说：&ldo;你凭什么要他只爱你？你一点也不好，看看你自己，卑微的出身，能力低下，四肢都发育不健全，除了任性恼怒，发出各种各样聒噪的声音，你一点用处也没有。你看不起自己，你根本就是个糟糕透顶的人，有糟糕的个性和看不到前途的未来，这样的人凭什么要袁牧之爱你？嗯？你难道不是一个可怜虫吗？你扪心自问，袁牧之会看上一个可怜虫吗？&rdo;

他的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手一松，小刀啪的一声掉到床底，他摇头颤抖如风中的树叶，抱着自己的肩膀说：&ldo;我不是，我不是可怜虫，我不是……&rdo;

我啪的一下猛拍床头柜，发出声响，他吓了一跳，脸色惨白地盯着我，眼神中流露的还是呆滞和恐惧，还有深深的自我厌弃。我一下抓住他的手腕，继续说：&ldo;你敢说你不是？你就如寄生虫一样依附在袁绍之的身上，你只有在给他找麻烦的时候，才能令他多看你一眼。你去照照镜子，看自己有多丑，看自己神态仪表有多猥琐，你人如其名，就是一个社会底层的小臭虫，现在却妄想去占有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你不觉得自己很荒谬很可笑吗？&rdo;

他抽抽嗒嗒地呜咽：&ldo;可是我爱他，我爱他那么多年，我爱他……&rdo;

&ldo;你爱他又如何，你的爱毫无价值，就像垃圾一样该用完就扔！&rdo;我又猛敲了一下桌子，这次发出的声响丝毫没影响到他深陷痛苦的自我。

&ldo;我爱他……&rdo;他仍然喃喃地说。

&ldo;是吗？可是他不爱你，在他眼里，你的爱就如鞋面上的脏泥，除了令他厌烦之外，不可能有其他效用。&rdo;

&ldo;不是的，不是的。&rdo;少年呜咽着。

&ldo;不是？别自欺欺人了，你自己都不可能爱你自己，袁绍之凭什么爱你？嗯？&rdo;我固执地加重手上的力气，用另一只手将床头柜上的杯子扫到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但少年的悲怆仍然不为所动，他仍然抱着自己的双臂，哭得不能自己。

我满意地点头，看来跟催眠对象有一定的身体接触，催眠起来效果更好。最起码，这个少年即便在有噪音的环境下仍然被我催眠，因为我抓住他内心最惶恐的特质‐‐自卑和对自卑的拼命掩盖。我心情转好，看着在极度痛苦中无法自拔的少年，我心里有点异样，想想我还是应该将人从这种自卑状态中揪回来，不然那些情绪会如沼泽地里的湿泥一般，越挣扎吸附力越大，他终究会被没顶的绝望所湮没。

诱导他去自杀可不是我想要的，我正要解除他的催眠，这时门却从外面被人大力撞开，我转过头去，却看见袁绍之的那位助手，叫董苏的年轻人，带着两个人冲了进来。

他们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的张家涵。

董苏迅速扫了房间内一眼，冲我微微颔首说：&ldo;抱歉，惊到你了原少，您没事吧？&rdo;

&ldo;出去。&rdo;我冷冷地说。

&ldo;是，我把浩子弄走。&rdo;他朝身后两个人一招手，两个成年男子迅速过来将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少年架起。

&ldo;把他留下，你们走。&rdo;我说。

&ldo;这，&rdo;董苏为难地说，&ldo;原少，浩子兄弟这么闯进来是他不对，请您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放过他一次，我会将这件事亲自告诉大哥，让他给您一个交代，您看怎么样？&rdo;

&ldo;出去！&rdo;我不耐地皱眉，对其中一个大汉说，&ldo;把他放开。&rdo;

那两人迟疑着对视一眼，董苏皱眉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说：&ldo;原少，希望您看在他跟大哥从小长大的情分，做事别让大哥太为难好吗？&rdo;

我根本不明白他说什么，我也懒得弄懂，这时一直咬着唇不开口的张家涵冷冷地说：&ldo;听他的吧，你们先走。&rdo;

&ldo;可是……&rdo;

&ldo;走，这有我呢。&rdo;张家涵说，&ldo;请关上门，别让人打扰我们。&rdo;

董苏不再坚持，转身带着两个人离开，顺便把门带上。我过去想拉浩子的手腕继续催眠，张家涵啪的一下一把拍开我的手，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怒意说：&ldo;你给我离他远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