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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赵宇也不坚持，接着说：&ldo;那多加小心，然后你回来这里，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临过来时，学个蛐蛐叫。&rdo;

慧成拿了瓶子，激动地点头，可马上又说：&ldo;现在还没有蛐蛐。&rdo;

赵宇蹙眉：&ldo;那样我才知道是你呀，不是什么蛐蛐！你们今天怎么了，一个比一个笨……&rdo;

慧成一呲牙，把背上睡着了的孩子解下来，交给赵宇，然后轻身一跳，出了沟渠，黑暗里，他的身影在地表匍匐了几次，就消失了。

李越看着慧成远去，扭头看一脸泰然的赵宇，咬牙切齿地问：&ldo;那是什么东西？&rdo;赵宇抱着孩子，看李越，&ldo;我跟你说了让你帮助我整理宝藏，你不想帮忙。&rdo;

有这么秋后算账的吗？我帮了你多少事都不算了？这心眼得多小啊！李越沉痛地低头：&ldo;对不起，赵老师，我下次不这么干了。&rdo;

赵宇点头，说道：&ldo;就是那个……&rdo;他看了一眼小知道，伏在李越耳边嘀咕道：&ldo;公马的精-液……蛋白……在空间试验室被加工到了特强级。&rdo;他直起身，李越呆呆地看着赵宇，赵宇一挑眉：&ldo;没有加工的，要三四天才生效。这强效的，三四个小时就行了，还能让母马达到对这种气味的真心喜爱，让发情等于钟情，是为了一匹顶级良驹配种用的，可贵重了。&rdo;

小知道好奇地问：&ldo;是什么是什么？&rdo;

李越没好气地说：&ldo;就是母马一闻了，命也不要了，小马也不要了，主人也不要了，住的地方也不要了，拼了命也要献身的东西。&rdo;

小知道不解，急切地问：&ldo;那是什么呀？&rdo;

李越咳了一下，接道：&ldo;当然是……&rdo;小知道睁大眼睛，李越接着说：&ldo;糙料！&rdo;

小知道眼泪汪汪地看向赵宇：&ldo;他骗我。&rdo;

赵宇一笑：&ldo;你要理解他，他除了骗你，骗不了别人了。你就帮帮他吧。&rdo;

☆、第18章

夜更深了些，小知道紧张地扒着沟沿，眼睛也不眨地看着火光处。赵宇打了个哈欠，坐下，用布裹紧了孩子的肚子，然后靠着沟边合眼。他怀抱中的孩子把头倚在他的肘弯处。李越把短弩移到胸前抱着，和赵宇并肩坐了。但李越不敢闭眼，使劲听着四周的动静。小声说：&ldo;你说，慧成能回来吗？&rdo;

赵宇低声说：&ldo;关注消极是大脑的原始机能之一，你要进化自己，从理性的角度去考虑问题。&rdo;

李越想哭，用肩膀贴了赵宇：&ldo;大哥，你可怜可怜我这没文化的，能说说人话吗？&rdo;

赵宇叹气：&ldo;我过去在小学学前班当志愿者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费劲过。&rdo;

李越好奇：&ldo;您这么个大博士，怎么可能在学前班当志愿者？&rdo;

赵宇回答：&ldo;当然，学校组织的，三年级学生，帮助学前班的小孩子吃午饭，给他们打开饭盒。他们五岁半，我六岁……&rdo;

李越把头靠在赵宇肩上，腻腻地说：&ldo;哥，我喜欢你。&rdo;赵宇没说话。

李越觉得自己终于赢了一把，接着原来的话题：&ldo;慧成不回来，我们怎么办？&rdo;

赵宇叹气：&ldo;还是得走过去，没有马，怪没面子的，李庭芝和姜才也许就不想见咱们了……&rdo;

李越抬头向天，&ldo;走过去？&rdo;他当是逛大街吗？怎么走啊？

赵宇侧脸：&ldo;当然，你想爬过去？……随便你，我是不会爬的。&rdo;李越……

旁边突然打过来一块小石子，小知道一哆嗦，腿一软，翻倒在地。慧成极低的声音：&ldo;我过来了。&rdo;接着一条黑影掠了过来。

小知道带着哭腔说：&ldo;你……你怎么不学蛐蛐叫？你知道，说好的！&rdo;

慧成低声说：&ldo;我其实不会学蛐蛐叫，忘了说了。&rdo;说着把手中的小瓶子递给了赵宇。赵宇轻声问：&ldo;顺利吗？&rdo;

慧成点头：&ldo;有几处马厩，马都睡了。黑咕隆咚的，我也不知道给多少马闻过了。&rdo;

李越打起精神问：&ldo;现在怎么办？&rdo;

赵宇看看天，对慧成说：&ldo;我们得找个上风口的地方，绕过那些兵营。现在他们还没有建长围，应该有空隙。李越，你刚才仰脸感觉了，什么风向？&rdo;宇航员对风向和风速很有意识。

李越赌气地说：&ldo;没风！&rdo;

赵宇嗯了一声，说：&ldo;我还有几颗营养丸。&rdo;

李越突然觉得肚中饥饿难忍，他这几天净吃那些糕饼了，刚才江面虽然也就两三公里宽，可他斜着游下来，也该游了五千米。方才在紧张和亢奋中一直没觉得饿，现在被赵宇一提，简直……他马上说：&ldo;赵老师，应该是北风，大概三四级左右。&rdo;

赵宇把酣睡的孩子交给慧成，站起来，从哪里摸出了一颗营养丸，递给了李越。李越放到嘴里，仔细地嚼着，头一次觉得营养丸甜美非常，就像慧成说的，是人间难得的仙境美食。同时他还想起了一个对他十分生僻的词：睚眦必报，正可以形容赵宇。

慧成刚才在元军的营地里走了一遭，对周围颇有感觉，引着他们慢慢地接近了一处空虚地段。是一片低洼地，水田荒废了，但土壤泥泞，行走不便。几个人悄悄地走过去。这时元军还没有建起围栏和长堤，日夜防范的就是宋兵的冲击。有什么军士从扬州方向出来，就会立刻号角示警，步兵骑兵围击，把宋兵给赶回扬州。像这样有人从外围偷偷地往扬州去，不能说没有，也该是十分少见。洼地中间的田埂处，有两堆篝火，三三两两的元兵走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