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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米莉安无所谓地双手一摊，&ldo;哦，我只是好奇，没什么了。&rdo;

&ldo;你见没见过他?&rdo;

&ldo;唔，没有。我见过的人不少，但没见过这个家伙。&rdo;

女子将照片竖起来，好让路易斯也清楚地看到。

&ldo;你呢，先生?你见过这个人吗?&rdo;

路易斯一脸恼火的表情，他粗声粗气地问道：&ldo;不好意思，你们是什么人?&rdo;

米莉安凑过去，模仿着路易斯的南方口音说：&ldo;亲爱的，他们说他们是联邦调查局的。&rdo;

&ldo;能让我看看证件吗?&rdo;

意大利人翻了个白眼。女子没说什么，亮出了她的证件。男的虽然怒气冲冲，但也跟着照做了。

&ldo;没有，&rdo;路易斯说，&ldo;我没见过这个人。不好意思啦，伙计们。&rdo;

意大利人高傲地仰着脸，指关节捏得咯咯直响，上前一步，威胁似的说道：&ldo;你再看看，给我好好想想‐‐&rdo;

&ldo;弗兰克，&rdo;女子伸出一只小手按在男子的胸膛上，&ldo;我们还是不要打扰这两位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谢谢你们。&rdo;

两人转身向停在旅馆门口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短剑西拉轿车走去，他们看上去真是一对儿极不协调的搭档。就像两条杂种狗：一条矮小敦实的斗牛犬蹒跚走在一条骨瘦如柴的大丹犬旁边。

&ldo;他们在找你弟弟呢。&rdo;路易斯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高兴。

&ldo;我弟弟?哦，是啊。谢谢你没有把他给卖了。&rdo;

&ldo;我不习惯对执法人员撒谎。&rdo;他说。两人注视着那辆黑色轿车驶出停车场，开上紧邻旅馆的大道，转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ldo;那是因为你身上有一大堆诸如荣誉、诚实、正直和其他对我而言格外陌生的优良品质。这对我很重要，真的。&rdo;

路易斯顿了顿，而后问道：&ldo;刚才是怎么回事?&rdo;

&ldo;那两个探员‐‐&rdo;

&ldo;不，我说的是在房间里的时候。&rdo;

她知道，但她想回避这个问题，&ldo;我也不知道。我有点崩溃，想喝橘子汽水。&rdo;

&ldo;橘子汽水?&rdo;

&ldo;我说过嘛，我有神经病。&rdo;

&ldo;我们能谈谈吗?或者随便走走，或者看看电视?&rdo;

他开始采取主动了，米莉安心想。这很好，可是‐‐

&ldo;不了，我该走了。我得去告诉我弟弟，顺便教训他害我对两个联邦探员说了谎话。&rdo;

&ldo;我能跟你一块儿去吗?&rdo;路易斯问。

他满脸忧伤，一副哀求的模样。这是个孤独的男人，米莉安心想，而且孤独得要命，否则他怎么会想和她这样的女孩儿待在一起呢?可是突然之间，眼前划过一道闪光，他的脸顿时笼罩在浓浓的阴影中‐‐两个空洞的眼窝，四条塑料胶带，污血横流，蛆虫蠕动，铁屑从一把破破烂烂的剖鱼刀上洋洋洒洒地飘落。她不由浑身战栗。

&ldo;我是个十足的烂人，&rdo;她坦诚地对路易斯说，&ldo;身上没一点好的地方。我思想邪恶，做的事更加邪恶。我满嘴脏话，抽烟喝酒。说实在的，我嘴巴和脑子里装的几乎全是狗屎，动不动就会往外喷‐‐&rdo;就像成群的蛆虫，她心里说，&ldo;这些不适合你，路易斯。你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一个好人。你不会想和我这种人在一起的。那样你只会惹上一身麻烦。我的麻烦，我的问题，我的情绪，我的一切。我会像一桶污水淋到你的头上。去找个好姑娘吧。找个知书达理的，穿着漂亮的太阳裙，不会整天把他妈的之类的字眼挂在嘴上的姑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