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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第2页）

秋子固的心掉进了谷底。

过了今晚才好。

换句话说，若今晚过不去，那就。。。

秋子固发狠捏了下自己，疼痛让他立刻清醒过来：&ldo;有什么我能做的么?&rdo;

鲍太医人已到了外头：&ldo;眼下无事可做，药是服下了，丫鬟们正不断替她冷敷，一切只看天命而已。&rdo;

天命?!

秋子固最不喜欢就是这两个字!

天命让他从青云直落尘世，天命让他离京远泊，天命让他背负老掌柜两条人命赎罪至今

如今，天命又要让他失去命中注定的她?!

不行!

就算是天命，现在此刻我秋子固也要跟你搏上一搏!

屋里明晃晃的，也是点了许多盏灯，一片亮闪之下，躺着个动也不动一下的小身子，枕头又高又深，愈发显得珍娘的脸只有丁点儿大，通红发烫，呼吸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出来。

秋子固二话不说，先将屋里大半的灯盏灭了下去。

灯多引热，也不容易睡得安稳，既然珍娘现在只需休息观察，还有点那许多灯做什么?

放在床前的一只冰桶也被他拎了出去，病人体质秉赋柔脆，怎好用冰?

&ldo;苹儿，&rdo;秋子固极难得的开口吩咐人：&ldo;取新汲井水来!&rdo;

碧纱橱里，文苏儿倒是好了许多，默默听着秋子固在外说话，一言不发。

苹儿果依言取了水来，秋子固取出自己手巾，干干净净浸了进去，然后绞干，轻轻替珍娘敷在额头上。

跟上回一样，他已做得熟门熟路了。

福平婶本来一直蹲在屋角垂泪的，这会子竟也开口说得出话了：&ldo;秋师傅，据你看，还有得救么?&rdo;

秋子固重重点头：&ldo;怎么没得救?还有一整晚呢!你们掌柜的心性你们自己还不知道?她不会就这么轻轻放手，你们，就更不能!&ldo;

一语惊醒梦中人。

福平婶二话不说，接过萍儿手里的水盆：&ldo;井在哪里?我去打水!&rdo;

钧哥也上来了：&ldo;还是我去，婶子你留下，替我姐擦擦身子!&rdo;

文亦童听见楼梯响，咚咚咚地跑下一人来，原来是钧哥。

&ldo;我这里有的是人，不必你亲自动手!&rdo;说着文亦童要叫人，也早有小厮自己过来了。

钧哥却谁也不看直向外冲去：&ldo;我亲自来，方显得诚心!菩萨保佑，必不肯收了我姐去!&rdo;

文亦童一愣，钧哥早与他擦身而去。

秋子固守在外头，直到福平婶替珍娘擦净身子，方才入内：&ldo;身上可好些了?&rdo;

福平婶摇头：&ldo;哪有这么快?还是火烫，疹子也出来了，倒是呼吸还平稳。&rdo;说着，又带出些哭音来。

秋子固心里揪得紧紧的，可嘴上还在安慰她：&ldo;没事，齐姑娘命硬，一定能撑过这一关!&rdo;

福平婶一下哭了出来：&ldo;她就是性子太硬!命也不好!自小没了爹娘，自己又一病三年，醒来后好好地一份人家也没了!拼死拼活的，好容易挣出点人样来，偏又见喜!要说也是疏忽了，怎么自己出没出过疹子也不知道?人家见喜，她不说躲，还往上凑，这下好了。。。&rdo;话到最后，呜咽得听不清声音。

苏儿依旧面向墙侧身睡着，一声不吭，可福平婶说得每一个字，她都听进了心里。

&ldo;婶子别愁，&rdo;秋子固的声音轻柔，可苏儿听得出来，他也是强忍着悲伤的：&ldo;我相信齐姑娘，她能闯过这一关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