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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第1页）

秋子固左手握着惯常使刀的右手臂腕，愣愣地站着，不动。

&ldo;哟秋师傅，&rdo;闵大慌得上去捡起刀来：&ldo;这是怎么说的?&rdo;

秋子固脸上都是汗，一言不发。

闵大揣着小心，将刀放回案上，又问了一句：&ldo;是不是一夜没睡，累着了?&rdo;

秋子固还是不说话，青丝绢布袍下，手臂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眼中陡然掠过一道血色光芒。

闵大心里明白，必是跟珍娘有关，秋师傅只要一接触到她，必生妖蛾子，只不知，这回又是怎么了?

&ldo;手上不得劲?&rdo;闵大凑近秋子固身边，装作摸菜，低低地道。

伙计们进进出出，貌似若无其事，可人人都在暗中观察着秋子固。

&ldo;嗯，许是有些眼花了，&rdo;秋子固的心揪成一团，可面上还不得不装得风轻云淡：&ldo;我去屋里洗把脸换件衣服，你看着这里。&rdo;

说着就走了。

闵大顺手拉住一个配菜台上的伙计就问：&ldo;刚才你是不是在旁边?看见发生什么事了没有?&rdo;

伙计叹了口气：&ldo;秋师傅的手，怕是不中用了呢!&rdo;

闵大这一惊非同小可，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都凉透了。

&ldo;你这小子扯哪门子的屁话?!你见过什么碟儿天来大?&rdo;闵大兜头就打，打得那伙计抱头躲避不迭：&ldo;闵管事你别打我啊，我说得是真话，不信你问他!&rdo;

说着拉过另一个人。

那人也点头：&ldo;才我亲眼看见的，秋厨本来精神挺好，进来就要切菜，谁知刀一上手，刺了筋似的就落了地，闵管事你说说看，这不是不中用，是什么?&rdo;

闵大还是不信，心里那根弦绷得紧紧的，就快断了，却还是不愿意相信伙计的话。

&ldo;一时错手也是有的，怎么就不中用了?哪个厨师没失过手?这又什么大不了的?&rdo;

伙计们同时叹气，愁眉苦脸的。

&ldo;闵管事，你什么时候见秋厨失过手?&rdo;一个伙计垂头丧气地：&ldo;我刚才就在他身后呢，亲眼看见，他一拿起刀来脸都发白了，由不得就丢了手，闵管事你自己说说看，若不是手疼，何至于此?!&rdo;

闵大向后连退几步，直到撞上灶台，烫得一蹦三丈高，嘴里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秋子固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失了魂身子也能动?

好容易挨进屋去，他一头载倒在炕上。

一路上他不住地挨个掐着自己的指尖，可不管他怎么用力，还是一点儿知觉也没有，麻木得好像十根棍子，甚至变得僵硬，连弯曲也成问题。

透过窗边半明半晦的光线，秋子固勉强镇定住精神，坐了起来，摊开双手，细细打量着：修长白皙，外头看着好端端一点毛病也没有。

可一经按压，就觉得了异样，没有感觉，一点儿感觉也没有，最初的酸疼感过后，现在则是一片死寂。

他试着弯曲手指，可就这一点儿平时极为容易不放在眼里的小事，如今却变得十分艰难，直到他咬紧牙关，头上绷出汗来，方才见指尖，微微动了一丁点儿。

秋子固颓然向后，再次重重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闵大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

&ldo;秋师傅，秋师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