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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年轻人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ldo;远一点更安全，有时她真的会开枪。&rdo;

&ldo;我还以为她对顾客会友善一点。&rdo;

&ldo;我不是顾客。&rdo;年轻人无奈地说，&ldo;我被剥夺了顾客的资格。&rdo;

&ldo;你做了什麽?&rdo;奥斯卡好奇地问。他已经被朱蒂列上黑名单，因此想知道这份名单上的其他人到底犯了什麽错，这将有助於他分析并思考改变现有策略，找到一个新的突破口。

年轻人的蓝眼睛里浮起一种羞涩又热切的渴望，极为激动且耐人寻味地说：&ldo;我在找人。&rdo;

奥斯卡心想他也在找人，看来朱蒂的名单上列满了寻找失踪人士的求助者，这也难怪，毕竟在一些线人们的口中，露比特罗西是个无所不知的情报贩子，只要他愿意就能告诉你任何事。奥斯卡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一分锺。

&ldo;你在找谁，为什麽到模型店里找?&rdo;

年轻人听到这两个前後连贯的问题，忽然警觉起来，似乎想到什麽可疑之处，目光在奥斯卡的身上打转。如果他知道坐在台阶上的是个警察，一定会立刻闭嘴，假装什麽都没有说过，但奥斯卡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出卖他的职业。他看起来更像个业绩失败的上班族，一个正在犯愁如何养家的男人，甚至是个掏光了钱包里所有的钱来找个廉价妓女打一炮的嫖客，总之落拓、随便、不修边幅的形象完全骗过了对方。

&ldo;我在找……&rdo;年轻人正要说出答案，身後的卷帘门哗啦一声响了，他受惊地转过身来，奥斯卡坐在台阶右侧，镇定自若地拧上酒瓶盖子。昆廷铁塔似的身躯出现在卷帘门内，年轻人的身体已经本能地退缩了，但目光仍往模型店中扫了一眼。也许是奥斯卡的巍然不动给了他一点勇气，他缩起的肩膀放松了，一只脚踏上台阶，昆廷站在那里，比他高出两个头。

&ldo;我要见艾伦和露比，今天能让我见他们吗?我还想见菲利克斯警卫。&rdo;

昆廷看著他，多少有一些无奈。他和朱蒂尝试了很多方法，软硬兼施，但效果都不太明显。这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很容易退缩，又很容易振作起来，前一天赶走他，第二天立刻又会出现在卷帘门外。昆廷说：&ldo;我告诉过你很多次，这里没有什麽菲利克斯警卫，艾伦和露比也不会见你。&rdo;

&ldo;为什麽?我不会妨碍他们，只是见一面。&rdo;他试图走进模型店，朱蒂拿著一把霰弹枪冲出来，昆廷适时推了他一把，暗示他立刻离开。尽管奥斯卡知道朱蒂并不会真的开枪杀人，但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他还是做出了身为警官应有的举动，站到他们中间，举手示意大家冷静。

朱蒂先看了奥斯卡一眼，目光转向那个年轻人。她说：&ldo;你们或多或少都是知道内幕的人，所以我可以简单地说，如果你们消失了，不会有人能找到你们。&rdo;

对於职业杀手的中介人而言，处理两具尸体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不仅仅是威胁，也是一种劝告。奥斯卡不禁对身旁的年轻人刮目相看，因为在朱蒂口中，他也是知情者。

&ldo;好的，我马上就走。&rdo;奥斯卡捡起地上的纸袋，往街上走去，年轻人感到相当沮丧，但是很快恢复了精神。他对朱蒂说：&ldo;我有四天没有来，但那是有原因的，我生病了。请你相信，我有毅力和信心，除非你让我见到他们，否则我还会再来。&rdo;

&ldo;你真是个有事业心的无赖。&rdo;

朱蒂回到柜台後面，昆廷巨大的身躯也钻了进去，又是新的一天，所有人都开始各自的生活。

奥斯卡在马路的拐角处拦住了那个年轻人。

&ldo;你叫什麽名字?&rdo;

&ldo;哦……嗯……我叫迪，迪姆卢卡斯。&rdo;他结结巴巴地回答。

奥斯卡抓住他，把他按在墙上，从口袋里拿出警徽给他看。

&ldo;你撒谎了，你不叫迪姆卢卡斯，这个名字是你临时想出来的。&rdo;奥斯卡拍了一下墙上的电影海报，下方写著主演迪姆尼可拉斯和苏菲卢卡斯的名字。年轻人面如土色，几乎立刻就放弃了抵抗，低声说：&ldo;是的，我不叫迪姆卢卡斯。我叫狄恩罗伊，警官先生，我没有再继续抢劫银行，每天晚上在一个小超市里打工，我安分守己，足够养活自己。&rdo;他的蓝眼睛如此真诚，眼眶中闪著晶莹的泪珠，不管以前犯了什麽天大的错，都会令人想原谅他所做过的一切。

奥斯卡说：&ldo;你是个银行劫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