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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ldo;我们‐‐&rdo;

&ldo;我不能拖累你。&rdo;

&ldo;如果我不觉得是拖累呢?&rdo;

&ldo;怎么会不是?你应该有个健康的孩子和完整的家庭。&rdo;

&ldo;我们在一起难道就不完整了吗?&rdo;

&ldo;我想把儿子接回来。&rdo;

&ldo;你把儿子接回来吧，我们可以一起照顾他，非均，你相信我，我尽我所能照顾小哲，真的。&rdo;

&ldo;一个终身听力不正常的孩子，遇到的麻烦会比普通孩子大很多，读书就业恋爱，什么都是未知数。还有，我可能不会再要孩子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孩子会不会还是和小哲一样。但是这个对你不公平。&rdo;

他的话让我措手不及，他不准备再要孩子了?是要和孙慧复合?

&ldo;你的意思是要复婚?&rdo;

&ldo;不是……现在没考虑这个，目前我们想的还是怎么样给儿子治病。&rdo;

他和孙慧才是&ldo;我们&rdo;，而我，是在&ldo;我们&rdo;之外的外人。

&ldo;现在做这些决定是不是太早了?你都不愿意让我试一下吗?&rdo;

&ldo;何必拿你的幸福冒险呢，我没有权利这么自私。&rdo;

&ldo;那你不管我的感受，随随便便帮我下结论，自以为是，这算不算自私?你觉得小哲和我的利益发生了冲突，不分一二三四就让我out了，这算不算自私?你以为你这样做是很伟大，对吗?你怎么能小看我，如果我愿意照顾小哲呢?&rdo;

&ldo;你愿意吗?&rdo;他犀利而平静地看我。

愿意吗?我噎住了，感觉口干舌燥，喉咙发紧。

真的愿意吗?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像爱自己的骨肉一样爱他，照顾他，疼怜他，陪伴他?

我照顾过爸爸，知道疾病的残酷，体会过病患家属的绝望疲乏。那是被神灵惩罚的肉体凡胎，被上帝遗忘的陈腐角落。

还有，这一生没有自己的孩子，不能体验当母亲的滋味，没有那个延续我骨血的宝贝软软地叫我妈妈……

&ldo;你看，你也不能确定。&rdo;

他又笑了，笑得宽容而了然。似乎在说：看吧，你也会犹豫，会顾虑，你和我猜测的一样，只是个怯懦的普通人，不会为了一份爱情没有条件和原则地做出牺牲，但这是正常的，我理解，不会责怪你，我的负担该我自己来背。

&ldo;非均，我……不是这个意思。&rdo;我在他的眼光下无所遁形。

&ldo;不用解释，我都理解。&rdo;他伸出手，温柔地放在我的头顶。

我心乱如麻，眼睛酸得要命，却一颗泪都流不出来，我感觉在自己犹豫的那一秒，已经丢失了和他的未来。

我站起来在屋子里绕圈，像困兽一样茫然而绝望。

&ldo;忻馨，你过来，听我讲。&rdo;

江非均拍拍他旁边的沙发，我顺从地坐下来，听他讲话。

&ldo;我小时候，体质特别弱，每个月都会生病。有一次发烧，爸爸在出差，妈妈背我到医院打了针，让我自己在家睡觉，她回单位加班。半夜我病情加重，烧到三十九度多，妹妹当时住在外婆那里，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如果不是妈妈不放心，又回来看我，后果会很严重。那个晚上给我的记忆非常深，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恐惧。&rdo;

&ldo;生病的孩子特别脆弱，非常渴望父母的关心。小哲不到两岁我和孙慧就离婚了，如果他不生病，我可以放心让他跟着母亲，在需要父亲这个角色出现时我再出现。但他现在病了，很有可能终身都有缺陷，我再放手不管，这辈子心里都会过不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