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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恭敬不如从命。&rdo;苍颔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他会帮助他消除魔物。

郑丹对上他的眼睛，紧绷的俊脸慢慢放松了，好友曾是一国雨师，身怀异术，加上多了个苍之族，定能保皇宫平安无事。

覃愔把玩淡蓝的发丝，笑得空缈。

夜空，繁星点点。夜风吹得宫院角的墨竹飒飒作响。凉亭内，男子只披一件外衣，悠闲地伴倚亭柱，手中执一只白玉酒杯，朝上天敬了敬，再一口饮尽。

苍开门而出，一抬头，便看到东方苍龙覃愔倚靠在亭柱，执杯酌酒。开门声引得覃愔抬眼一望，对上苍的黑眸，他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的酒杯，示意他过来，一起酌酒。

苍没有犹豫，走了过去。进入亭中，在石凳上坐下，扫过桌上的琼浆玉液。

&ldo;不愧是皇宫，美酒如云，单是给客人喝的便是天下一绝的&lso;秋霁烟&rso;。&rdo;覃愔离了柱子，找了条只凳坐下，倒了杯酒递给苍。

苍接过，没有立即饮下，只笑笑。郑丹是因为敬重苍之族，才将酝酿了数十年宫中也不可多求的&ldo;秋霁烟&rdo;拿出来，慎重地招待他。当时，那送酒的内侍可是一脸痛惜啊。

覃愔为自己倒了一杯，细细地评味。&ldo;有千年未曾碰酒这玩意了。&rdo;

&ldo;千年？&rdo;很久啊，久到凡人转生十多次了。&ldo;秋霁烟&rdo;入口清凉，凉慡过后丝丝甜淡，最后化为一道惆怅，缭绕不去。宫中多为寂寞之人，夜深人静的时候，饮一杯&ldo;秋霁烟&rdo;更能应景应心情。

&ldo;这酒，勾起了我许些回忆。&rdo;覃愔臂肘支在石桌上，蓝眸朦胧地望天。&ldo;吾有千年未返上天矣。&rdo;

苍静静地听着。

&ldo;千年前，天地混沌，人、神、魔共存于世。神魔拥有超然于人类的力量，两族相争，最后，魔族被赶去了地狱九层，神族飞天，上了九重云霄，掌管天庭，而下界，虽然归人族所有，可人族的命运却操纵在神族的手中。上古时期，为了封魔，天帝派我等四神镇守四方，一守便是千年。&rdo;话虽简单，却掩不去言语中的怅然。&ldo;千年，太久、太久了！久到……快要遗忘自身是什么了。&rdo;

寂寞啊！苍失神地凝视覃愔柔和的侧脸。这个神族，可曾后悔留在人间？

&ldo;后悔？&rdo;听到了身边人的心声，覃愔转脸面对他，蓝眼微眯。&ldo;这种东西不存在神族的身上。&rdo;

被看穿心思，并不恼怒。&ldo;那么为何魔族会从地狱里爬出来？如果有四神镇守封印，应该……&rdo;

&ldo;四神中有一神堕入魔道了！&rdo;覃愔讽刺一笑。

&ldo;什么？&rdo;苍不禁一怔。四神……之一，堕入魔道？匪夷所思啊！

&ldo;遥遥无期的等待，绵绵不绝的生命，空洞，乏味，守着一方，身负重责，守封印镇妖魔。可千年过去了，上天毫无动静，似乎忘了四神的存在，神同样有喜怒哀乐，有情有爱啊，漫长的等待造就了心神的空洞，很容易被魔物侵入。如我，因太无趣了，便沉睡在封印上，一睡睡了千年，若非你的呼唤，我是不愿醒来的。&rdo;

沉默了会儿，苍将杯中的酒喝完，道：&ldo;那么，你可感应得出，是哪位……入了魔道？&rdo;

覃愔不语，只抬头望天。天际忽然飞来一只翔鸟，如烟般地冲向覃愔，覃愔伸手，张开五指，翔鸟冲入他的手掌，化为虚无。覃愔闭眼，读取翔鸟带回的信息。

苍静静等候。他知道覃愔一出山，便派出式神收集信息，以便采取行动。

睁开眼，覃愔轻轻一叹。&ldo;果然是白虎……&rdo;

西方白虎？苍一震。竟是西方白虎入了魔道？

&ldo;白虎身带煞气，最容易被魔侵入内心，不过还不知他是否完全被魔化。另外，北方的玄武虽未被魔化，但显然不甘被尘世遗忘，他称霸一方，完全忘了神职所在。至于南方朱雀……&rdo;

&ldo;如何？&rdo;苍双眉紧皱。他隐居许久，不问世事，若非皇兄派人请他出山，他是不会入尘世，又唤醒东方苍龙的。

&ldo;朱雀在南方夷蛮之地建了个&lso;凤凰城&rso;，贪欢享乐了千年。&rdo;覃愔揉揉额头，语气颇为无奈。&ldo;这些个家伙，尽不可靠！&rdo;

同感！苍叹息。

苍龙还算好，只沉睡了千年，而其他三者……似乎都忘了自身的职责，莫怪魔族会重新入世，为害人间。

&ldo;如要封魔，必须让四神同心协力，重新设置封印，否则，天下将大乱。&rdo;覃愔站起身，负手而立，抬头观天。&ldo;若在上古，要四神同心，天经地义，可千年后的现在，恐怕难如登天。&rdo;

苍感到肩上的压力沉重。如果连四神都无法镇魔，那么，魔物入世，将一发不可收拾。天下苍生，被魔物同化，生灵涂炭，惨绝人寰。

既然他被皇兄请入尘世，应许降魔，便无退路了。曾经他被封为雨师，便是为了造福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