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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生活真古怪，&rdo;她说着从鼻孔里喷出烟来。&ldo;我换成男人准是条好汉，可惜我是个十足的女人，长得丑死了。可是不少男人爱过我，我也爱过不少男人。真古怪。听着，英国人，这是怪有趣的。你看我呀，尽管我长得丑。仔细看看，英国人。&rdo;

&ldo;你不丑。&rdo;

&ldo;怎么不丑?别跟我撒谎。难道说，&rdo;她深沉地大笑起来。&rdo;你也开始动心了?不。那是说笑话。不。看看这副丑栩。可是，你心里有一种感情，使男人爱上你的时候不辨美丑了。有了迳种感情，你就使他迷糊，使你自己迷糊了　然后有一天不知什么道理，他看出了你本来的丑相，不再迷糊啦，于是你象他一样，也看出了你自己的丑相，你就失去了你的男人和你自己的感情，你僅吗，漂亮的姑娘?&rdo;她拍拍姑娘的肩膀。

&ldo;不懂，&rdo;玛丽亚说。

&ldo;因为你并不丑。&rdo;

&ldo;用你的脑袋，可别用你的心，并且好好听着，&rdo;比拉尔说。&ldo;我跟你们讲的这些事是很有趣的。你觉得有趣吗，英国人?&rdo;

&ldo;有趣。可是我们得走啦，&ldo;

&ldo;走，那是什么话。我在这里很舒服。&rdo;她这时接下去对罗伯特　乔丹说，仿佛在教室里讲课。&ldo;要不了多久，等你变得跟我-样丑，变得要多丑有多丑的时候，依我看呀，要不了多久，这种感情，这种自以为溧亮的白痴般的感情又会在心里慢慢滋长。象棵大白莱般长起来了。那时候，等到这种感情长起来了，另一个男人看中了你，认为你长得很漂亮，于是一切就重新开始了。我现在觉得自己已经过时了，不过，说不定以后还会动痴情，你很交运，漂亮的姑娘，你长得不丑。&ldo;

&ldo;我，丑呢。&rdo;玛醑亚坚持说。

&ldo;问吧，&rdo;比拉尔说。&ldo;别把脚伸到溪水里去，会冻俚的。&rdo;

&ldo;罗　托说我们该走，我看我们还是走吧，&rdo;玛丽亚说。

&ldo;听你说的。&rdo;比拉尔说。&ldo;这件事对我跟对你的罗伯托关系‐般重大，可我说咱们在这儿溪边歇息歇息梃舒跟，时间有的是。还有，我喜欢聊聊。这是我们仅有的一点文明的东西我们还有什么别的消遣呢，&ldo;我说的，你不感兴趣吗，英国人?

〃你说得很好，可是除了议论美不美之外，还有别的事使我感兴趣呢。&rdo;

&ldo;那我们就来谈谈使你感兴趣的事吧。&rdo;

&ldo;革命开始的时候，你在哪里。&rdo;

&ldo;在老家。&ldo;

〃阿维拉?&rdo;

&ldo;什么阿维拉。&rdo;

&ldo;巴勃罗说他是阿维拉人。&rdo;

&ldo;他吹牛，他想把自己说成是大城市里的人。他的老家是―&rdo;她讲了个小镇的名字。&ldo;当时出了什么事?&rdo;

&ldo;多着哪，&rdo;妇人说。&ldo;多着哪。可全都是恶劣不堪的。哪怕本来该是光荣的事。&rdo;

&ldo;跟我讲讲吧，&rdo;罗伯特，乔丹说。

&ldo;太惨啦，&rdo;妇人说。&ldo;我不想当着这姑娘的面讲。&rdo;

&ldo;讲吧。&rdo;罗伯特　乔丹说。&ldo;她不该听的，不听就是了。&rdo;

&ldo;我可以听。&rdo;玛丽亚说。她把手搁在罗伯特　乔丹的手上。&ldo;没有什么是我不该听的。&rdo;

&ldo;问题不在你该不该听。&rdo;比拉尔说。&rdo;而是我该不该对你讲，让你做恶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