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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ldo;那么桥头呢?&rdo;

&ldo;总是两个。每边一个。&rdo;

&ldo;我们需要一批人手，&rdo;他说。&ldo;你能召集多少?&rdo;

&ldo;你要多少，我就能召集多少，&rdo;老头儿说。&ldo;这一带山里现在就有不少人。&rdo;

&ldo;多少?&rdo;

&ldo;一百多个。不过他们三五分散开了。你需要多少人?&rdo;

&ldo;等我们勘察了桥以后再跟你说。&rdo;

&ldo;你想现在就去勘察桥吗?&rdo;

&ldo;不。现在我想去找个地方把炸药藏起来，要用的时候再去取。我希望把它藏在最安全的地方，假如可能的话，离桥不能超过半个小时的路程。&rdo;

&ldo;那简单，&rdo;老头儿说。&ldo;从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到桥头全都是下坡路。不过，我们现在要去那儿倒得很认真地爬一会山哪。你饿吗?&rdo;

&ldo;饿，&rdo;年轻人说。&ldo;不过，我们过后再吃吧。你叫什么名字?我忘了。&rdo;他竟把名字都忘了，这对他来说是个不祥之兆。

&ldo;安塞尔莫，&rdo;老头儿说。&ldo;我叫安塞尔莫，老家在阿维拉省的巴尔科城。我来帮你拿那只背包。&rdo;

这年轻人是个瘦高个儿，张着闪亮的金发和一张饱经风霜日晒的脸，他穿着一件晒得褪了色的法兰绒衬衫，一条农民的裤子和一双绳底鞋。他弯下腰去，一条胳膊伸进背包皮带圈里，把那沉重的背包甩上肩头。他把另一条胳膊伸进另一条皮带圈里，使背包的重量全压在背上。他衬衫上原先被背包压住的地方还是汗湿的。

&ldo;我把它背上啦，&rdo;他说。&ldo;我们怎么走?&rdo;

&ldo;咱俩爬山。&rdo;安塞尔莫说。

他们被背包压得弯下了腰，在山坡上的松树林里一步步向上爬，身上淌着汗。年轻人发现林中并没有路径，但是他们继续向上攀登，绕到了前山，这时跨过了一条小溪，老头儿踩着溪边石块稳健地向前走去。这时，山路更陡峭，爬山更艰难了，到后来，溪水似乎是从他们头顶上一个平滑的花岗石悬崖边上直泻下来，于是老头儿在悬崖下停了步，等着年轻人赶上来。

&ldo;你行吗?&rdo;

&ldo;行，&rdo;年轻人说。他大汗淋漓，因为爬了陡峭的山路，大腿的肌肉抽搐起来。

&ldo;在这里等我。我先去通知他们。你带了这玩意总不希望人家朝你开枪吧。&rdo;

&ldo;当然不希望，&rdo;年轻人说。&ldo;路远吗?&rdo;

&ldo;很近。怎么称呼你?&rdo;

&ldo;罗伯托（这是本书主人公罗伯托　乔丹的名字的西班牙语读法的音译。），&rdo;年轻人回答。他卸下背包，轻轻地放在溪边两块大圆石之间。

&ldo;那么就在这儿等着，罗伯托，我回来接你。&rdo;

&ldo;好，&rdo;年轻人说。&ldo;难道你打算以后走这条路到下面桥头吗?&rdo;

&ldo;不。我们到桥头去得走另一条路。那条路近一些，比较容易走。&rdo;

&ldo;我不想把这东西藏得离桥太远。&rdo;

&ldo;你瞧着办吧。要是你不满意，我们另找地方。&rdo;

&ldo;我们瞧着办吧，&rdo;年轻人说。

他坐在背包旁边，看着老头儿攀登悬崖。这悬崖不难攀登，而且这年轻人发现，从老头儿不用摸索就找到攀手地方的利落样子看来，这地方他已经爬过好多次了。然而，待在上面的人们一向小心翼翼地不让留下任何痕迹来。

这年轻人名叫罗伯特&iddot;乔丹，他饿极了，并且心事重重。挨饿是常有的事，但担心却不常有，因为他对自己出的处境一向并不在意，并且他凭经验知道，在这一带开展敌后活动是多么容易。假如你有个好向导的话，在敌后活动也好，在他们防线中间穿插也好，都不是难事。问题只在于如果被敌人抓住，事情就不好办了;此外，就是判断可以信任谁的问题。你要么完全信任和你一起工作的人，要么丝毫也不信任，在这方面你必须作出决定。这些都不使他发愁。但是还有别的问题呢。